大陸拿立陶宛沒轍？ 國家利益：北京經濟脅迫有致命缺陷

立陶宛針對小米、華韋等手機的調查，讓該國在臺灣代表處事件後，再度與中國大陸槓上。圖爲立陶宛實驗室對小米等手機進行拆解研究。(圖/路透社)

美政治外交雜誌《國家利益》3日報導，立陶宛先後因爲臺灣與小米手機資安議題，而與北京陷入外交糾紛。儘管北京祭出經濟制裁，但立陶宛本身的「小」與「與世孤立」，反而成爲北京經濟脅迫無法收效的關鍵。甚至，超級強權霸凌蕞爾小邦更重挫北京國際聲望，也讓西方國家力挺立陶宛。

※來自北京的經濟脅迫

北京該拿立陶宛如何是好，大部分的專家與評論員都認爲大陸會透過經濟削弱立陶宛在臺灣議題上「錯誤的立場」。大陸人民大學國際事務研究所所長王義桅表示，「小丑錯估中國的經濟影響力，高估自身實力，立陶宛不顧一切地爭取更多利益，與不可靠的美國合作反犧牲其國家利益」。

除招回駐維爾紐斯大使沈志飛外，大陸也停止到立陶宛的鐵路貨運，還阻礙立陶宛出口商的許可審覈。立陶宛官員認爲，這將只是開始，未來北京更傾向全面封鎖對立陶宛的出口。

※經濟脅迫失效？

威脅、帶刺與懲罰爲大陸戰狼外交的基礎。事實證明，北京愈來愈樂意將其日益成長的經濟影響力武器化，以實現地緣政治目標；不過，在立陶宛身上卻凸顯這樣做法的侷限性與讓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從北京的角度來看，立陶宛的「小」與「高度可替代性」讓他無疑成爲軟肋。畢竟，兩國軍事與經濟的巨大鴻溝無須多言。但是，立陶宛的「尺寸」與其在全球貿易網路的相對獨立性，讓他免於北京金融脅迫的衝擊。

立陶宛經濟暨創新部長阿爾莫奈特（Ausrine Armonaite）表示，立陶宛對陸出口僅佔該國總出口量的1%；同樣的，過去10多年來，大陸在立陶宛的投資相對較小。儘管維爾紐斯憂心北京祭出鐵路貨運禁運可能對貿易流通造成潛在打擊；但立陶宛官員信心十足的認爲，有足夠的替代方案來減輕鐵路暫停產生的長期影響。

※殺敵一千，己傷八百

甚至，雙方雖然存在明顯得不對稱，但持續的衝突對北京來說不是沒有風險。首先，1個超級強權欺負一個蕞爾小邦，怎麼看都無法爲北京已聲名狼藉的全球聲譽帶來任何好處。

再者，從蒙特尼格羅國到尚比亞，大陸在海外的基礎建設項目被人稱爲「債務陷阱」，導致被北京視爲投資沃土的中東歐地區，對北京的影響力愈來預警惕。波蘭、羅馬尼亞、愛沙尼亞已採取措施，將大陸科技巨擘華爲排除在5G網路之外。

即使是不願意激怒北京的德國，也決定進行獨立網路安全調查，這是在立陶宛向小米開槍之後的補刀。這項調查恐在歐洲引發更廣泛的對話，對話主題則是針對大陸製造行動裝備脆弱的安全性。當然，對已經長期針對此議題大聲疾呼的華府，這種發展當然是樂見其成。

※西方力挺

維爾紐斯與北京的矛盾並沒有讓傾向與北京密切合作的西方國家，與立陶宛產生矛盾，反而是讓華府與布魯塞爾表態支持。歐盟官員表示，「歐盟成員國已說得很清楚，不同意北京召回大使這類作爲，而使用經濟施壓立陶宛基本上也違反國際法」。

儘管北京對立陶宛毫不留情的攻勢，目的在讓其他希望與臺灣走入更深入關係的國家或機構，產生寒蟬效應；但英國諾丁罕大學（University of Nottingham）中─歐關係教授卡瓦斯基（Emilian Kavalski）認爲，「矛盾的是，大陸對立陶宛的貿易戰恐適得其反，畢竟這讓歐洲更強化對一箇中國政策內涵的討論，檯面下各國早在進行這件事」。

換言之，立陶宛不僅沒有在北京無情制裁下讓步，波羅的海小國甚至還讓大陸付出小小代價。立陶宛凸顯出北京經濟實力做爲脅迫外國強制手段，不但能力有其範圍，更有着相當極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