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選舉制度特殊 正副總統分開選

正副總統候選人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和薩拉．杜特蒂（Sara Duterte）。(圖／美聯社)

菲律賓9日將舉行全國大選，選出正副總統、參衆議員、地方官員等。菲國選制最特殊的是，正副總統分別民選產生，因此政見可能南轅北轍，甚至上任後相互開砲、水火不容。

菲律賓1987年憲法規定，每6年舉行一次總統大選，正副總統直接民選產生。總統不得連任，副總統連選得連任一次。

追溯菲律賓正副總統分別民選的起源，新聞網站Rappler報導，可能源自前殖民母國美國早期的選舉制度。當時，美國選舉人可以投給兩位總統候選人，票數最高者當選總統，次高者爲副總統。

不過，落實到執行面，兩位領先的總統候選人可能獲得相同票數，容易引發爭議，因此美國選制已改爲單一選票選出一組總統和副總統。在菲律賓，雖然部分學者提議改革，但基於正副總統若分別民選，副總統將可監督、制衡總統權力的想法，這樣的選制仍延續下來。

菲國憲法明文規定，副總統須以「與總統相同的方式選舉產生，可以像總統一樣被免職」，並「可被任命爲內閣成員」。換句話說，憲法意圖賦予副總統一定的重要性，甚至得以行使行政權。

1987年憲法實行至今，大選結果顯示，正副總統分別民選下，除了2004年總統候選人雅羅育（Gloria Macapagal Arroyo）和副手順利當選，其他4次的正副總統當選人都來自不同陣營。

以2016年大選爲例，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和羅貝多（Leni Robredo）這兩位正副總統當選人政治理念完全南轅北轍。

杜特蒂以親中遠美和鐵腕掃毒政策聞名，侵犯人權作爲飽受抨擊，但「接地氣」的政治硬漢形象廣獲菲國普羅大衆支持認同。羅貝多雖於上任初期獲杜特蒂任命爲「住宅暨都市發展委員會」主席，但在警方掃毒、恢復死刑及前獨裁統治者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下葬馬尼拉英雄墓園等議題上，都跟杜特蒂存在分歧。

因此，羅貝多上任不到半年就離開杜特蒂內閣，表示將帶領反對陣營，「繼續對抗我不認同的政策，並阻止獨裁政權東山再起」。

菲律賓是總統制國家，杜特蒂對政府掌控可說牢不可破。尤其他廣獲民意支持，盟友和親信在2019年期中選舉壓倒性勝出，參衆兩院大半是杜特蒂人馬；加上他上任後爲軍警大幅加薪，軍警死忠支持政府，羅貝多幾無着力點，副總統職權遭嚴重削弱，遑論還有機會制衡總統。

另一方面，由於菲律賓選民重視候選人特質勝過政治理念，多半是「投給知名候選人」，而非深入瞭解政見後做選擇。多數政黨也不具備明確的政治訴求，支持特定候選人背後往往基於候選人知名度的利益考量，政黨更名及政治人物轉而投靠不同政黨頻率較其他國家更爲頻繁。

以本次大選呼聲最高的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和薩拉．杜特蒂（Sara Duterte）爲例，兩人角逐正副總統代表的是菲律賓兩大政治家族結盟，選民並不關心他們代表哪個政黨出馬競選。提名小馬可仕的「菲律賓聯邦黨」（PFP）和提名薩拉的「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黨」（Lakas-CMD），獲得的關注相當有限。

另一個明顯的例子是，菲律賓執政黨「民主菲人－國民力量黨」（PDP-Laban）是由前參議員皮門特（Aquilino Pimentel Jr.）和因反對前總統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獨裁統治遭刺殺的艾奎諾二世（Benigno Aquino Jr.）所創立，但利益驅使下，這個政黨本屆大選也表態支持馬可仕獨子小馬可仕。

目前看來，菲律賓選制和政黨運作短期內不會改變，正副總統當選人無論是以利益結盟或代表不同的政治理念，能否帶來選民期待以久的改革、政治人物貪腐能否被根除，這是菲律賓民主之路面臨的重大挑戰。（編輯：馮昭）111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