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網》寒冬來臨 警惕糧食危機(蘇東亮)
綠地農業的野米農場。(來源:觀察者網)
2021年進博會如期舉辦,在疫情和經濟壓力下,糧食安全問題又成了關注焦點。
世界糧食市場在此前的幾十年裡,除了2008年的短暫風波可以說基本上價格平穩,相對風平浪靜。但過去一年中,玉米、大豆、小麥的全球價格分別增長了83%、56%和33%。近日,大陸部分地區也出現了搶購風潮,再次讓大家對糧食安全問題產生焦慮。
疫情對世界部分地區的糧食生產和運輸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但隨着氣候變化與資源退化,世界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進入一個糧食供不應求的時代。中國人不會捱餓,但未來十年中國是否將爲糧食付出比現在高出數倍的價格呢?
環境負荷壓力、水資源枯竭、碳中和等等問題疊加在一起,中國在守好紅線,確保水稻、小麥等主糧自給自足的同時,也需要從巨頭把持的國際市場上進口油菜籽等各種作物作爲補充,畢竟人不能只吃米飯。那麼如何來辨識當前國際上的糧食生產及市場變動的趨勢,做好進口工作呢?
這是一個很龐大又敏感的話題,筆者只是一個參加過進博會的加拿大小糧商,在進博會再次召開之際,希望能基於自己的觀察和大家探討這些問題,提供一些信息供大家參考,是否正確還請朋友們自行評判。
不堪負荷的星球
糧食需求的增長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人口的增長,二是飲食肉食化。世界人口在1800年只有大約10億,1930年達到20億,1974年達到40億,2020年達到78億。
這78億人口中約65億都是發展中國家的。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飲食習慣趨向肉食化,消耗更多的雞鴨豬牛羊等肉類。生產肉類,一般需要消耗數倍重量的糧食。比例較高的是牛肉,一般需要7公斤糧食才能生產出1公斤牛肉。比例較低的是雞肉,一般需要2公斤糧食就能生產出1公斤雞肉。肉食化大大地增加了糧食的需求。
到2020年爲止,過去幾十年總體上世界糧食供需平衡,雖然人均耕地已經從1961年的1.45公頃下降到2018年的0.63公頃,但世界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糧食危機,主要可以歸因於幾個方面:一是科技的提升(種子、農藥、化肥、灌溉等)大大增加了單位面積耕地的產出;二是耕地面積的增加;三是資源的過度利用,這和前兩項也相關,比如過度使用農藥、化肥,耕地面積增加往往是毀林造田得來的,以及過度使用地下水等等。
展望未來30年,世界糧食的需求還將繼續增長。人口預測將在2050年增長至90億到100億。飲食肉食化的趨勢也將繼續攀升。雖然過去三十年中國人均肉類消耗已經大大增加,但仍然只有美國的一半。其他發展中國家也將因變得富裕而增加肉食。
我們當然不能剝奪部分人類的「吃肉權」,必須在肉食增加的背景下考慮糧食問題。也就是說,到2050年糧食總體還得增長30-50%才能滿足需求。
但從糧食供應的角度來看就不容樂觀。單位耕地面積產出的增長已經大大減緩,世界耕地總面積的增長也已經基本耗盡。地球大約一半的土地已經用於農業,可拓展空間已經極其有限。八年前筆者剛到加拿大的糧倉薩省時,休耕土地隨處可見,現在已經基本消失。過度使用的資源難以持續,相反這些資源的產出將減少。
不要以爲不堪負荷只是發展中國家的問題,發達國家問題也相當嚴重。預計發達國家的農業用地在2050年將減少五千萬公頃。美國最肥沃的「玉米帶」三分之一土地的頂層土壤已經完全消失。由於農藥的過分使用,澳大利亞的一些農地只能長期罷耕。
這裡需要提醒的是:筆者並非說世界馬上就將進入糧食供不應求的狀態,捱餓人口馬上就會大大增加。相反,世界糧食增長的潛力依然不低,但增產可能得以糧價的攀升爲前提,而且增產也需要時間。
水資源枯竭
更加麻煩的是,全球變暖和水資源耗盡爲糧食供應帶來難以預測的風險。氣候變化可以說是未來影響糧食供給最重要也是最不可預測的因素,我們離下一次糧食危機可能只差一場大水災、大旱災、或大蟲災。
而全球變暖導致降水結構變化,出現水旱災害的可能性更大了。水資源的重新分佈也已經改變了農業。
筆者曾請薩省畜牧業協會主席給自己上課。薩省的畜牧業中心以前在西南部,但目前已轉移到東部,主要原因就是水資源。
一頭牛一天大約需要飲用一百公斤的水,所需的土地因土地質量不同大約是每頭牛20到200畝不等。但一些地區降雨量減少,也降低了牧草的生長量。由於水資源逐漸短缺,同樣土地能承載的牛的數量逐漸下降。
在過去20年牛肉價格漲了兩倍,但美國牛肉生產量卻下降了,不是美國牧場主不想養更多的牛,而是美國養牛資源的負擔已經到了極限。
減少土地使用量的方法可以改用穀物而不是牧草來餵養,尤其是養牛後期的育肥,但穀物就不適用於奶牛,因爲產奶量會大大下降。
經常有大陸國內朋友找我諮詢薩省的苜蓿草。苜蓿草是奶牛的主要飼料,要提高它的蛋白質含量,降雨量或者灌溉水量就一定要充足。進口苜蓿草的本質其實就是進口水資源。
需要進口苜蓿草的國家遠不只中國,日本、韓國、沙特等都是苜蓿草的進口大戶。苜蓿草貿易量大增可以說是全球水資源日益緊張的一個縮影。
全球超過四分之三的農業用地是旱地。旱地是典型的靠天吃飯,風調雨順糧食豐收,相反則有可能損失慘重。全球變暖導致某些地區風調雨順的可能性大爲下降。蒙古國氣象學家發現受氣候變化的影響,極端的高溫事件增加土壤水分蒸發量,且長期高於區域降水量,這種缺水狀態使得土壤無法對異常高溫起到緩解作用,因此又加劇了熱浪現象,如此形成惡性循環。在蒙古國,年降水總量只有約3%滲入土壤補充地下水,沙漠化日益嚴重。
與旱地相對的類型是灌溉地,壞消息更多。美國的胡佛大壩聞名世界,背靠的米德湖是美國最大的人造湖和水庫。科羅拉多河流域上游多年乾旱,再加上過度開發,導致米德湖的水位直線下降,下降水位達13層樓高。依靠科羅拉多河灌溉的內華達州和亞利桑那州的農場主受到重大影響。
過度使用地下水灌溉也是巨大的挑戰。當地下水下降到一定程度,抽取成本和難度就會增加,而隨着水資源的耗盡這些灌溉地的產量大大下降,甚至由於生產成本太高而廢棄。過度抽取地下水還會提高土壤鹽分和二氧化碳排放量。
目前印度的地下水枯竭,已成爲糧食和水安全方面最突出的挑戰之一,佔全國供水40%的地下水多年來一直在不斷減少。
印度預測到2050年人口將達到17億,雖然耕地比中國多,但到了2050年兩國的人均耕地數量就基本一樣,而印度的單位糧食產量遠低於中國。很難想像世界糧食市場如果加入一個跟中國同樣規模的重量級買家,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當然,也有一些可以利用自然水體的糧食作物,比如筆者公司出品的野米。但全世界的野米年產量只有大約五十萬斤,目前大部分都是輸出到美國和歐洲,僅一小部分輸往中國,在一些非常高端的餐館才能見到。而「海水稻」非常有特色,希望未來能有大幅增長。
碳中和大戲
農業是碳排放和溫室氣體排放的大戶。據聯合國統計,每年腐殖質層及土壤的消失會在大氣中釋放約58億噸二氧化碳,約佔全球11%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農業中的畜牧養殖、肥料、高耗能的人工肥料生產、殺蟲劑、食品加工、包裝生產及運輸則會進一步排放溫室氣體。糧食生產導致的溫室氣體排放佔全球總排放量約31%。
比爾•蓋茨在新書中稱,如果全世界所有的牛是一個國家,那麼它的碳排放水平居全球第三,僅次於中美。筆者之所以對全球變暖感到悲觀,一部分原因就是牛的碳排放。但限制原住民養牛,或限制發展中國家的民衆吃肉,我覺得都是糟糕無比的想法。
牛津大學科學家克拉克在《科學》雜誌發表的一篇與他人聯合撰寫的論文中指出,即使其他所有領域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立即歸零,全球農業碳足跡也足以阻礙《巴黎協定》將全球升溫控制在1.5攝氏度以內的目標實現。
低碳農業在節能減排的同時增加了農業的生產成本降低了農產品的產量。要保護好水土,要少用甚至不用農藥化肥,有機農業可以說是氣候及物種保護的優良典範,但各種研究顯示有機農產品不只生產成本比常規的高一半左右,而且產量比常規低20%到35%不等。
筆者對農業的低碳並不樂觀。發達國家是到目前爲止主要的排放者,現在則呼喚發展中國家減少碳排放。但低碳農業降低農產品產出的後果,可能令發展中國家難以承受。
畜牧業溫室氣體排放嚴重,但號召全球素食只能是說夢想很美。農場主在歐美都是政治影響力巨大,任何損害農場主利益的行動都難以推進。
受氣候變化影響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卻最缺乏資源去應對氣候帶來的危機,不少國家的國民營養不良,甚至食不果腹。
相反發達國家在保護上已一馬當先。世界農業霸主美國的農場主,可以選擇休耕,什麼都不做就能從政府拿補貼。美國政府在今年4月宣佈改進土地保護計劃(Conservation Reserve Program),大幅度提升休耕土地的補貼,計劃把休耕土地從現在的2100萬英畝增加到2023年的2700萬英畝,摺合1.6億畝,約相當於中國耕地的9%。
美國的低碳計劃降低糧食產出的遠不只土地保護計劃,生物柴油(主要是乙醇)消耗的糧食更多。美國通用的標準是E10,也就是汽油中一般加入10%的生物柴油。
20年改進土地保護計劃。來源:美國農業部
最近玉米價格高企,背後原因是現在美國有三分之一的玉米用於製造生物柴油,這個數量已經超過用於餵養豬牛羊等動物的飼料數量了。美國2020年用於種植玉米的土地面積大約是9000萬英畝,也就是大約有1.8億畝的土地生產的玉米用於生產生物柴油。
大多數發達國家都通過法律規定在汽油中加入生物柴油,比如加拿大安省同樣有大約三分之一的玉米用於生產生物柴油,而且計劃把生物柴油的添加比例在2030增加到15%。目前用於生產生物柴油的糧食已經從最初的玉米增加到小麥、大豆、油菜籽等。
氣候變化的應對另外一個風險是手忙腳亂,應對失措。最近有一個新名詞叫「綠天鵝」,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各個國家有可能陷入糧食生產和降低排放的雙重困境,而由於應對失措造成各種人道災難。發達國家的各種應對已經造成事實上人類口糧的減少和糧價的升高。飢餓人口大增或許可以被視爲「綠天鵝」的一種表現。
大鱷狂歡
糧食除了必需品以外還有其他一些特性:
戰略性:所有政府都高度重視糧食這種戰略物資。2008年世界糧食有所不足時,世界超過30個國家發生騷亂。
時間性:農作物的生長需要時間。在加拿大糧倉薩省,農作物都是一年一季,庫存沒了無論價格多高都得等明年。
區域性:世界糧食富裕的主要集中在北美(美國和加拿大)、南美(巴西和阿根廷)、東歐(俄羅斯和烏克蘭)。
流通性:糧食從一個區域流向另一個區域需要時間,有時候還有出口限制和運輸困難。
商品性:糧食本身就是大宗商品,美國的芝加哥商品期貨市場就是重要的交易市場。
壟斷性:美國是世界糧食霸主,除了自己是最主要的糧食生產商和出口商,四大糧商中有三家是美國公司。
正因爲糧食的這些特性,糧食可以說是最佳炒作標的。筆者不知道糧食危機何時會發生,但卻可以基本斷定基本情況會如下所述:
圖1
目前世界糧食的庫存和貿易量如下:
圖2
數據來自美國農業部。表面一看好像數據正常,但其實被平均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像美國和加拿大這種農業大國,可以說永遠不用愁糧食會不夠。大米主要的出口國就三個國家:印度、泰國和越南。只要有一個國家生產出現問題或者控制出口,大米價格就有可能飆升。
第一齣口國是印度,出口量佔世界30%。但印度國內有聲音反對出口這些大米,理由有二:一是耗費了大量水資源,二是稻米種植增加了碳排放。再看看玉米庫存,2.8億噸貌似不少,但其實低於中國2020年度消費量2.9億噸。
現代糧食儲存技術大幅提升,糧食正常情況下儲存兩三年根本不是問題。只要生產量低於消耗量10%,糧食價格就會升高,農場主開始惜售,炒家開始囤積,政府限制出口,買家不得不加價,很容易就能把糧食價格推高一兩倍。這時候如果再誘發恐慌,糧食價格暴漲個兩三倍也不出奇。
發生在2008年的糧食危機對未來有一定程度的參考意義。聯合國糧農組織統計數據顯示,全球糧食價格2006年上漲了12%,2007年上漲了24%,2008年前8個月漲幅超過50%。伴隨着糧價上升,喀麥隆、布基納法索、塞內加爾、科特迪瓦等多個非洲國家相繼發生「糧食騷亂」,造成人員傷亡。
當時全球最大的大米出口國泰國也受到影響。由於國際糧食市場供求失調,出口商趁勢投機,泰國國內出現米荒,大米價格的飆升幅度超過100%。埃及、柬埔寨等國家爲了平抑國內物價,紛紛限制本國大米出口,接着世界第二、第三大大米出口國越南和印度也相繼宣佈減少大米出口量。
美國是世界的糧食霸主,而中國是世界糧食的巨無霸買家。兩者既互相依存又互相博弈。最近美國更是史無前例地正在立法禁止中國公民購買美國農地,已經購買的也不允許接受美國政府補貼。中美之間的博弈毫無疑問將牽動世界糧食市場的神經,筆者在此就不妄加評論了。
圍堵糧食主產區
最近不只一個朋友向我提起COSTCO的菜籽油在短短時間內漲了接近一倍。油菜籽是筆者所在的薩省最主要的農作物,加拿大大部分家庭都是用菜籽油炒菜,2018年加拿大出口到中國的油菜籽更是高達28億加幣。
世界糧食市場有點詭秘,下面我們就來看看油菜籽這個品種。
中國是加拿大油菜籽的最大買家,購買量大約佔加拿大油菜籽產量的35%。2019年,由於檢出有害生物,中國吊銷了兩家加拿大主要糧商向中國出口油菜籽的牌照,2020年3月雖然恢復進口,但提高了檢疫標準。對中國的油菜籽出口從2018年的28億加元降到8億加元,降幅約達70%。
出乎意料的是,油菜籽價格並沒有出現暴跌,2019年油菜籽價格雖有起伏,但基本平穩。更出乎意料的是,油菜籽在種植面積增加的情況下價格開始暴漲,從2020年7月大約每噸463美元上升到今年最高的1050美元,最近雖然由於接近收割季節價格開始回落,但仍然高達856美元一噸,增幅高達85%。
那油菜籽價格是否會回到一兩年前的水平呢?今年四五月份,國際大糧商嘉吉、維特拉、西維斯幾乎同時在薩省宣佈建立油菜籽榨油廠,每個榨油廠投資約20億人民幣,總產能高達550萬噸。
要知道,薩省經過這麼多年,到目前爲止也就五個油菜籽榨油廠,約500萬噸產能,一下子產能增加了一倍,難道是頭腦發熱嗎?顯然不是。對大糧商而言,開放一個油菜籽種子可以用二十年以上時間,外加全球最佳糧油信息網絡和現有運營,投資肯定是十拿九穩。
這些榨油廠投資背後的推動因素之一就是可再生燃油(renewable fuel),越來越多的菜籽油被用於提煉可再生燃油,甚至是用於航空燃料的生產。可再生燃油和傳統的生物柴油比如乙醇的區別是,可再生燃油不用混合就可以直接使用。
現在美國和加拿大汽油中的生物柴油添加比例大部分是10%。如果繼續使用乙醇未來會增加到15%,但如果使用可再生燃油那就沒有比例的問題。開動車子或機械的燃油其實來自糧食,跟石油無關。怪不得投資界有個新口號「穀物是新石油,農地是新金礦(Grain is the new oil and farmland is the new gold.)」。
八年前有客戶到薩省考察大豆,筆者問爲什麼對薩省有興趣,答曰:在國內有榨油廠,怕以後採購不到大豆。大豆的情況筆者不清楚,但國內油菜籽榨油廠的確存在風險。
薩省是全世界第一大油菜籽種植地,這些新增的壓榨產能已經達到薩省的10%,也就意味着短時間內薩省出口的油菜籽可能會減少10%,加拿大國外的油菜籽榨油廠如果想購買同樣數量的油菜籽,有可能需要付出比大糧商高不少的價格。由於油菜籽的收購基本都掌控在大糧商手裡,大糧商肯定會優先供應自己的工廠保證工廠的運轉,所以即使付出高價也未必能夠採購到自己想要的數量。
筆者的初步直覺是鑑於糧食的剛性需求,減少10%的供應量有可能輕鬆推高糧價一倍。未來油菜籽價格是否繼續大幅攀升不好斷定,但要回到一兩年前的低點概率更小。
對於大糧商而言,榨油廠可以設在市場所在地,也可以設在糧食主產區,各有各的利弊。大糧商已經用腳投票選擇了在糧食主產區榨油。
油菜籽只是個例子,圍堵糧食主產區可以說是國際大糧商的基本策略,從種子到化肥到農藥到運輸到銷售,國際大糧商可以說控制了除土地以外的所有環節。
但在圍堵糧食主產區裡面的主要推手除了大糧商以外還有政府,政府也希望藉助糧食主產區的優勢,吸引投資發展本地加工業和增加就業。連效率不高的加拿大聯邦政府去年都撥款1.5億加幣,投資了加拿大國家蛋白質產業孵化超級中心(Protein Industries Supercluster),希望在十年內創造45億加幣的加工業產值。
植物蛋白的提取是國際潮流之一,目前曼省豌豆蛋白提取基地的建設如火如荼。在省級政府層面,以農場主支持爲主要支柱的薩省黨更是雄心勃勃,希望大幅發展農產品加工業。薩省原先只有上海一個海外辦事處,最近一口氣在中國以外新增了七個,目標除了分散市場風險外還有就是吸引海外投資。
世界糧食市場表面風平浪靜,但底下其實暗流涌動。把近期世界糧食市場的價格飆升歸結爲印鈔引起的通脹,並沒有觸及根本,因爲糧食的漲幅大大超過通脹幅度。由於人口增加、飲食肉食化、氣候變化和水資源枯竭等各種因素,世界糧食市場有可能正在進入一個弱平衡甚至是供不應求的時代。
中國人不會捱餓,但需警惕糧食危機帶來的各種風險。如果放眼未來三十年,世界糧食供需和氣候變化、水資源的關係,給筆者的感覺更像「溫水煮青蛙」,危機不會一夜之間到來,但很可能逐漸惡化。
農業是第一產業,沒有第一產業就沒有第二和第三產業。在人類面臨着衆多挑戰的同時,隨着現代科技的發展和農產品的水漲船高也存在着無數的機會。如何把握形勢,在國際市場中抓住合適的進口機會,節省自身資源,是值得研究的問題。(作者爲加拿大綠地農業總經理、加中農業促進會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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