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社論／大法官照劇本演出，如同執政黨守護衛兵

賴清德總統出席民進黨舉辦的「國務青旗艦營」，與學生暢談聊民主。記者巫鴻瑋／攝影

賴清德參與民進黨「國務青旗艦營」活動，對在場學生談到大法官審理中的《國會改革法案》說，如果政黨不接受大法官的解釋，「青鳥就會飛出來」。言下，似乎已對大法官釋憲結果胸有成竹。大法官處理該釋憲案，迄今似乎按照劇本指示演出。日前的釋憲準備庭，大法官更不斷做球助攻聲請機關，表現得像執政黨的守護衛兵，而不像憲法守護者。

憲法法庭十日就總統、行政院、監察院、民進黨立院黨團提出的暫時處分召開準備程序庭，大法官的程序處理及提問，都百般爲聲請機關着想。當天黃國昌一開始即提出程序問題，質疑未實質審查聲請條件即受理四機關的聲請，也未在開庭前把相關書狀送達相對方，首席大法官許宗力竟答稱：書狀都已「上網公告」。這若是發生在一般司法訴訟，當事人開庭前未收到對方提告的理由書狀，法官竟要被告自己上網看，除不僅會被告到監察院，還可能被要求移送評鑑。司法院長許宗力對大法官最愛掛在嘴上的「正當程序」，卻是如此輕慢，連演都不演了。

當天的辯論，聲請機關基本上是以人數取勝；但觀其所提理由，正顯示國會改革及增加調查權的必要。例如，聲請機關竟以立法院已就鏡電視申設、進口蛋成立調查委員會爲由，主張有急迫性而需要暫時處分；監察院更稱，若被要求出席作證，監委的公正獨立會遭質疑。說穿了，這兩種心態，無非是在遮掩自己的濫權及不作爲。國會調查權的設置，正是要就鏡電視案、進口蛋等行政濫權徇私問題提出調查，以補現行制度的不足。監察院經常坐視這類行政弊端不聞不問，如今立法院想要調查，它馬上就心虛了。事實上，國會若要調查真相，找監委作證不會有太多助益吧！

更糟的是，當立法院方代表提出有力論述時，大法官卻屢屢作球給聲請方。例如，許宗力一開始要求提問的大法官須指定答覆對象，呂太郎率先問道，行政院覆議失敗後，能否聲請釋憲？立院代表包括黃國昌等人答覆，憲法規定行政院覆議失敗必須接受，憲法法庭不必幫行政權預爲幻想各種不確定狀況；若真發生有人憲法保護權利受到侵害，仍有行政訴訟救濟機制。眼見情況不利，呂太郎隨即要求，讓聲請方有說明的機會。不僅如此，還有大法官圈出立法院的強有力攻擊點，指點聲請方要如何補強書狀直球對決，偏袒溢於言表。

去年在爭議中出任大法官的尤伯祥，表現更是離譜。他問，若賴總統以聲請釋憲爲由拒赴立院報告，或報告完不接受提問就走人，立院會不會因此杯葛總統的人事提名權或進行其他反制？黃國昌答稱，憲法增修條文已明訂總統到國會報告，修法前後立院都可以邀請總統，這根本不是爭點，大法官毋須預想賴總統會以什麼理由不來。事實上，尤伯祥擔心立委對總統不赴國會施以反制，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總統的「辯護律師」。

尤伯祥還說，目前無論憲法或法令均無行政官員可質詢立委的環節，所謂「反質詢」如何可能發生？這種提問，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把近年來政務官在國會囂張呼喝的行徑當成理所當然。對照他當律師時被控教唆證人作僞證的行徑，如今卻被綠營側翼在網上捧成神人，只能說是道德淪喪無底線了。

大法官們這些表現，顯示他們早有定見，劇本早就寫好，開庭只是走個過場罷了。當看到大法官演得像總統辯護律師時，這究竟是憲法守護者，或是執政黨鷹犬，已不難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