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年話龍

龍年話龍⊙圖／林少雯

今年是龍年，龍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五。

傳說中龍是由蛇變化而來的，據古籍《述異記》所載「虺五百年化爲蛟，蛟千年化爲龍，龍五百年爲角龍，又千年爲古代傳說中一種有翼的神龍-應龍」。蛇經過長時間吸收天地靈氣與日月精華而成蛟，蛟再蛻變成龍，具飛天和掌管風雨的能力。

另一個傳說，即「鯉魚躍龍門」的故事。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黃河鯉魚跳過龍門即可成龍。此龍門指的是黃河從壺口奔流咆哮而下來到晉陝大峽谷的最窄處的龍門，今稱禹門口，鯉魚即能變化成龍。相傳黃河泥水渾濁，只有耐污泥的鯉魚在河裡生長良好，且身上形成了金黃色的鱗片。古時候每至春季，金色鯉魚會逆水上溯，游到龍門下，羣起而跳。但瀑布水流湍急，鯉魚使盡力氣往上躍都難以登上龍門。但人們爲見魚躍龍門的景象甚爲讚歎，想像金色鯉魚跳過龍門化爲龍而昇天。成龍的鯉魚，有了完全不同的形象，身變長，似蛇身，身上除佈滿鱗片，頭上也長出角，似鹿角，還長出有鷹爪的四條腿。鯉魚化龍後可飛天潛海、呼風喚雨。此「鯉魚躍龍門」被比喻爲中舉、升官等飛黃騰達之舉，以及逆流前進，奮發向上之意。

龍，也是中國神話和民俗中的傳說生物。自古以來，龍象徵強大和吉祥的力量，特別是對於水、降雨、颱風和洪水控制的能力。在中國文化中優秀傑出的人被比作龍，「望子成龍」和「龍馬精神」最具代表性。

龍與鳳凰、麒麟、龜並稱靈獸、神獸或四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則爲中國天文的四象。東漢學者王符認爲，龍具有兔眼、鹿角、牛嘴、駝頭、蜃腹、虎掌、鷹爪、魚鱗、蛇身，九種動物合而爲一的形象，也稱作九不像。此與現今流行的形象非常接近。也有一說，龍是由蝦眼、鹿角、牛鼻、狗嘴、鮎須、獅鬃、鷹爪、魚鱗、蛇身等九種動物的特徵所組成。

靈獸，瑞獸或吉祥獸，均爲祥瑞之獸。瑞獸也是原始部落中的圖騰崇拜，爲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一種文化現象。古人相信靈獸出現時，會伴隨祥瑞、聖賢出世人間。

龍是中華文化的重要圖騰，在民間的地位十分崇高。其主要的能力爲呼風喚雨，爲大地帶來雨水和豐收。相傳龍是天庭降雨的使者，能夠讓人們豐衣足食，因此在農業社會中備受崇拜。

龍在佛教中，被視爲護法神。佛陀時代居住於三十三天的難陀和跋難陀龍王兄弟，是不信佛陀的。難陀龍王，是八大龍王之一，祂有七個龍頭，性頗兇惡。這兩位龍王被合稱爲難陀跋難陀龍王。

龍王在須彌山上作怪，每天三次吐出毒氣，讓鳥獸呼吸困難，還中毒喪命。在須彌山修行的衆多比丘，也因爲呼吸龍王吐出的毒氣，造成皮肉變色、憔悴萎黃。弟子們將龍王做亂的事稟告了佛陀。

有一天清晨，佛陀觀察世間的有情衆生，見到正在作怪的難陀跋難陀龍王出現在自己的視域中，並了知龍王得度的因緣成熟了。這一天，佛陀在五百比丘僧團的伴隨下，前往給孤獨長者家接受供養，但佛陀不走平時常走的路線，故意帶領比丘僧團途經天界的三十三天，爲的是去度化龍王。佛陀知道龍王不信佛，因此自己不出面，他指示大目犍連，去降伏那兩條神通廣大的難陀跋難陀龍王。

目犍連以神通力飛至山上，見到龍王以龍身纏繞須彌山，繞了七圈，目犍連立刻變化成一條有十四個頭的龍，繞須彌山十四圈，還把龍頭枕着梵天宮，尾巴撥起大海的水，水花嘩啦啦的可以飛濺到梵天這麼高，灑下來時還落在這兩條龍兄龍弟身上。龍王一看，差點嚇壞，怎麼天上還有一條比我還大，身體比我還長，頭比我多一倍的大龍，龍王見此龍聲勢浩大，嚇得想回頭逃跑，但是又想，這樣豈不顏面掃地，於是壯起膽子與大龍對抗。龍王運起神通力，天空即刻下起如細沙般綿密的雨，目犍連一見，也運起神通力，將從天而降的細雨變爲寶花；目犍連又化爲小龍，鑽入龍王身體裡面，然後從眼入耳出，耳入鼻出，鑽其身內，龍王感到痛苦無比，實在受不了了，只好投降。

龍王認輸後，目犍連現出比丘相，告誡龍王說：「你們兄弟倆，過去造作的惡業，使你們墮落成畜生。現在你們又生毒害心，死後將墮地獄，你們應該要皈依三寶、受持五戒，直到命終都不要再殺生，不再讓須彌山上的各種鳥獸生命受到威脅，不讓牠們驚恐！」

龍王知道自己錯了，誠心皈依佛陀座下，並祈請目犍連代爲祈願：「請各位比丘、比丘尼們在用齋後唸誦咒愿時，幫我們兄弟倆迴向，讓我們脫離畜生道，往生善道當中！」

佛陀讚歎龍王能對惡道生起厭離心，於是就告訴比丘們在每次用完齋，念結齋偈時，幫龍王迴向。難陀龍王后來成爲護法龍神的上首。

大家耳熟能詳的「天龍八部」，在佛經中指的是人類以外的八種守護佛法的衆生：有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等。此八部以「天衆」和「龍衆」爲首，故稱「天龍八部」。八部中的龍，形狀似蛇，是能呼風喚雨的衆生，有福報但由於瞋或癡而墮於龍身。龍衆中的最高階層爲龍王，分爲法行龍王（善龍）及非法行龍王（惡龍）兩類。法行龍王能讓天下風調雨順，非法行龍王則會造成疾疫及水災。

龍，在六道中屬於畜生道。龍的苦，在於祂身上的鱗片滋生細菌而發癢，自己卻抓不了癢，奇癢無比，非常難受；龍雖能上天入海神勇無比，但再強的物種都有天敵，龍的天敵爲「天龍八部」中的迦樓羅，是一種專吃龍的金翅鳥，體型很大，展翅有三百多萬裡。

總之，不管甚麼龍，尤其是護持佛法的龍，都令人類尊敬。龍是神奇的靈獸，代表吉祥。從古代帝王着龍袍亦可知其尊貴。龍年到了，希望此條金龍能爲人間帶來「龍騰兆豐」，並展望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