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過美國 海軍急造上百艘登陸艇

國軍漢光演習在屏東加祿堂海灘舉行聯興「聯合兩棲登陸操演」,海軍LCM登陸艇搭載登陸部隊輪型車輛實施登陸。(軍聞社)

亂世逐夢航海王(民國曆史文化學社有限公司)

海軍「大業」專案,急造一一○艘LCM,納編兩棲部隊海灘總隊新設的兩個小艇大隊,前推進駐金門島羣各坑道,策應反攻軍主力,待機開闢助攻渡海作戰。當年這批機械登陸艇對美方要低調保密生產,故不能向美採購主機,國內民間造船廠尚處萌芽期,也不會自制舟艇主機;我有駐日經驗,遂透過日本友人老關係洽商,終獲日產重工株式會社應允出售四十五匹馬力UD626主機。「龍騰作業室」每批舟波的LCM,可輸運金門守軍三十四師兩個步兵團連同裝備補給品,強渡數浬長的金廈水道執行岸對岸攻奪廈門。

我奉命前往金防部視導出差,陪同海軍兩作部少將司令謝祝年(黃埔海校航海科1935年班)輔訪金防部「龍騰作業室」反攻軍岸對岸登陸廈門的軍力編制事宜,蒙該部參謀長陸軍少將王廣法(中央軍校十一期砲科,後累功晉升總統府二局中將局長)接待,公餘練習揮杆擊球。那時節金門高爾夫球場尚未興建,練習場既無球道更無果嶺,僅將曠地野草割平,有點場地模樣而已。將校們球敘兼談公事時,則有勞諸位阿兵哥兼球僮,來往奔跑揮汗撿球,由於我非精於此道,遂淺嘗即止。

夜宿山外鎮高階軍官招待所,此招待所原是金門軍中特約茶室(俗稱八三幺的軍娼樂園),八二三戰役時關閉,爲金防部收回改成軍官招待所。窄窄的房間窄窄的牀,除設置一牀一幾一椅外,所餘空間幾乎無法轉身,入內不免有異樣感覺。既經改爲軍官招待所,想必徹底清消、粉刷無疑,衛生方面當然沒有顧慮,脂粉味早已星散多年。隨後,黃埔海校同窗方富捌專程來訪,他是金防部海軍上校副參謀長,襄助陸軍參謀長王少將,並負責督導海上軍運與巡守外離島水域,責任重、壓力大。

哥兒倆遂在原八三幺軍娼樂園促膝長談竟夜,堅兒自幼就由同窗方富捌看着成長,他視堅兒如己出,知曉堅兒常隨我搭軍機往返北高,就再三告誡我:「滯皮!父子同機就同命,父子不同機就不同命,別拿你家的單傳香火堅仔來玩命。」捌哥常搭軍機往返臺灣與金門間差旅,見多識廣,顧慮不是沒原因的。

果不其然,1963年4月7日星期天清晨,空軍二十大隊六中隊南返的三一七號C-46行政專機,我因軍編業務徹夜趕工晏起,錯過班機就沒回左營眷舍;不久惡耗傳到,三一七號行政專機在苗栗三義關刀山雙潭撞毀,組員與乘客共八員無一生還,包括同辦公室的陸戰隊助次周學本少將!此後,我與堅兒就再也不搭同一班機,自己也絕少再搭行政專機南來北往,寧可辛苦些,三十六小時的例假日,搭十六小時的臺鐵夜快車往返北高一圈。

爲配合反攻大業,國防部的「總政治部」於是年7月易名爲「總政治作戰部」,政工幹部改稱政戰幹部,以督導反攻作戰準備;三軍各級部隊的「政治部」,也同時改爲「政治作戰部」(政戰部)。

緊跟在陳慶堃及李北洲肩掛一顆將星後頭的同窗是劉定邦,定仔於1963年8月在海軍指參學院教育長任內晉升少將。上揭三位同窗,都比我更優秀傑出,爾後他們均依功勳累升至中將,名至實歸,我自嘆不如。我於1963年底接獲人令,也依累積功勳於聯五助次任內晉升少將,是爲軍旅生涯重大之里程碑,時年四十六歲,是同窗第四位晉升將軍的同學。

在我晉升少將後,主管軍政的國防部長俞大維藉「眼疾辭官」,淡出政壇以緩解和蔣家緊張的姻親關係,國防部副部長的樑老總亦去職赴韓國任大使。行政院政務委員蔣經國兼國防部副部長並代理部長,一身兼三職,蔣家父子接班態勢終於浮上臺面;從此軍令系統主掌三軍兵符的參謀總長大權旁落,軍政、軍令均由蔣經國一把抓長達二十四年,迄1988年蔣經國在總統任內辭世爲止。(三之二:摘自《亂世逐夢航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