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谷萬聖節暴徒化　展現日本人心中的陰暗面


▲周杰倫稍早也PO出出巡澀谷的空拍畫面，萬人空巷十分壯觀。（圖／翻攝自周杰倫Instagram）

特約撰述／福澤喬

澀谷每年的萬聖節活動，都讓在地警察繃緊神經，甚至要出動大批的治安部隊才能遏止騷動。今年萬聖節前的假日，就發生了年輕羣衆「暴徒化」的現象。幾個年輕人在旁邊羣衆的鼓譟下，把一輛小貨車翻倒在路邊。這樣的畫面透過各大媒體以及社羣網站傳播到世界各個角落，搞得原本希望藉由萬聖節活動活化澀谷經濟區長也不得不板起臉來公開表示：「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行爲。」爲什麼一個被世界稱譽最遵守規則的民族，會出現如此脫序的現象？

雖然是壞事　只要大家就不會有事在日本有一句俗語：「赤信號みんなで渡れば怖くない（即便是紅燈，只要大家一起過就不用怕）」用這句話來解釋日本澀谷萬聖節活動的暴走，或許有幾分貼切。大和民族的性格建立在集團主義的基礎上，當大家都依法行事的時候，大部分的日本人也不會貿然展現出標新立異。一但有人脫序演出，而且有人附和，日本人就好像找到了一個集體犯罪的保護傘，他們可以躲在傘底下跟着胡搞瞎搞卻不用擔心害怕。澀谷萬聖節的暴走，就是這樣的原因。

戴上面具　沒有人知道你是誰除了集體的保護傘之外，萬聖節的變裝活動，也是讓日本人可以安心「暴走」的另外一個因素，透過變裝，即便是遇到熟人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來。心理層面又多了一層保障，於是每年萬聖節過後，日本的幾條主要街道，呈現出一片狼籍的景象，垃圾、髒亂這些幾乎不可能出現在日本街頭的名詞，在這一天都成了可能，如果說是猛鬼出柙，不會有人會舉手反對，甚至有些日本人說看起來像是邪教的廟會。

萬聖節暴徒化　日本秩序神話破滅除了垃圾問題之外，澀谷的萬聖節街頭，幾乎把日本人平常不敢光明正大做的「壞事情」，全都「解放」出來，從澀谷警方這幾年的資料就可以發現，偷拍、強制猥褻、器物損毀的案件不在少數，更不要說一些因爲喝酒造成的吵架與鬥毆事件。面對一年比一年嚴重的暴走，日本警方今年也比往年投入了更多的警力，同時宣佈不排除實施強力掃蕩。

第三個透過商業行銷定型的西洋節日

日本開始慶祝萬聖節，可以追溯到 1997 年東京迪士尼的萬聖節遊行開始。在這之前，日本人對於萬聖節的認知，只停留在「西洋人」的節日。後來經過東京迪士尼以及糖果公司行銷「不給糖就搗蛋」的活動，加上各大便利商店進行宣傳促銷，使得萬聖節成了聖誕節以及西洋情人節之後，第三個透過商業活動進入日本人日常生活的「節日」。近年來社羣網站的發達，許多萬聖節特殊裝扮的照片，在網路族羣間流傳開來，這也加速了萬聖節「年輕化」的速度。

萬聖節不再猛鬼出巡　地味才能長久

不過，也不是每個在日本的萬聖節活動都像澀谷那麼誇張，有些地區的萬聖節慶祝活動，會限制遊行範圍，或者規定參加變裝遊行所使用的工具。不過這幾年澀谷萬聖節的過度暴走，加上幾次萬聖節與日本衆議院選舉的宣傳時間重疊，逐漸讓萬聖節出現了退燒或是慶祝方式的改變。最明顯的大概就是「地味萬聖節」，參加活動的人不再變裝成妖魔鬼怪，他們會裝扮成身旁誰都會遇到的親戚朋友或是同事。像是剛起牀的大叔、朋友的男朋友、最後一個下班的倒黴鬼之類，這些無害又簡單的裝扮，反而讓人會心一笑。年底到了，在精神緊繃的時刻，一場地味的萬聖節，或許會比妖魔鬼怪更療愈上班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