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大陸經濟創新力量仍強

旺報社評

美國聯準會鷹派擡頭，引發全球股市劇烈震盪，加上中國大陸疫情嚴峻、美國證交會（SEC）將多家中概股列入預摘牌名單等因素，大陸企業特別是網路科技巨頭股價應聲大跌。從去年大陸對網路生態進行整頓以來，大陸網路巨頭股價就有所調整，加上一些網路科技企業創辦人隱退，讓人不免擔心大陸經濟創新能量衰退。

政策不被網路產業綁架

以一度風光的阿里巴巴爲例，最新股價距2020年12月已下跌超70%，市值蒸發6200億美元，已不到臺積電的一半。馬雲2019年退休，當時才55歲，最近一些70後、80後的網路企業家也紛紛退居幕後。因而出現許多評論，認爲是北京政治介入並打壓網路科技業的結果。網路科技是大陸新經濟的創新引擎，失去這具引擎的動力，大陸經濟創新能力的未來令人悲觀。但大陸經濟的創新力量會因爲科技巨頭股價低迷或企業家的引退而消退了嗎？

首先，我們必須分清個別企業或產業，與整體經濟的連動，特別是創新能力，並沒有直接的關聯，尤其在大陸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國家整體政策是不會被個別企業或產業所綁架。

網路科技對大陸經濟仍有相當的重要性，中共不會不知。特別是受到新冠肺炎影響，大陸消費者和企業都把許多日常活動轉移到網路，數位經濟快速成長，在國內生產毛額（GDP）的佔比已增至38.6%。所以中共不會去打壓網路科技，而是要整頓網路經濟生態過度野蠻的現象，並引導國家資源的合理配置，以及社會再分配的公平性。這當然會影響到科技巨頭的荷包，但未必會影響這些企業的創新能力，再者，公平永續的網路創業生態，反而給更多微小創新的企業更多機會。

基本上，大陸的創新環境並沒有因爲這些網路巨頭受壓抑而有所改變，首先，中共持續改革開放的路線沒有改變，市場經濟仍是主流，對外持續開放。中共自信在對外開放下，而非透過保護主義，更可以刺激本國企業的創新能力，也有助於企業走向世界。再者，龐大且不被壟斷的市場有助於商業模式的實驗，大陸龐大的人口、風土迥異的地區都成爲不同商業模式與產品的溫牀或試驗室。許多二三線的城市或本土企業都在特定的時空環境得到發展的契機。

不受網路巨頭股價影響

第三，持續的研發資源投入與成長，漸漸收到成效。2021年大陸研發經費投入達2.79兆人民幣，世界智慧財產權組織2021年發佈全球創新指數（GII），大陸在132個經濟體中位列第12位，較上年再提升2位。

最後，龐大的市場也提供科技創新的商業化機會，大陸近年在無人機、電動車、綠能、人工智能等產業上的突飛猛進，就是有龐大的市場作爲支撐，而豐厚的獲利再投入研發，成爲正向循環，保持永續的創新能力。以網路巨頭股價下跌，市值減少來認定大陸經濟創新能力衰退，失之偏頗。

觀察大陸經濟需要了解，北京用國家的力量，以公衆的名義，導引大陸經濟、文化和社會生活的發展方向，與中美博弈的大背景密不可分。2018年美國開始對中國大陸進行貿易戰與科技戰，讓大陸更加確信需要在半導體等關鍵領域上更加自主，限制社羣媒體和網遊，有助於將資源引導到「硬科技」企業，即所謂的「脫虛入實」的大方向。大陸官方對網路行業的整頓是爲了讓國內的資金轉向、投到實體經濟，讓大陸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高科技和製造業，與美國競爭。

中國大陸作爲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要努力確保社會發展與國家目標保持一致，大企業的利益並不總代表整個社會利益，而大企業的興衰，也未必牽動整個社會的基本發展能力。大陸經濟體與資本主義制度確實不同，至於孰優孰劣，就見仁見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