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金融核武炸俄 投資人戴緊鋼盔（曾志超）

鋁礦主要產國俄羅斯對鄰國烏克蘭發動軍事攻擊，鋁價應聲攀上歷史新高。(示意圖／shutterstock)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西方國家實施的經濟制裁軟弱無力，對俄羅斯影響有限。直到美國、歐盟、加拿大和英國宣佈將切斷俄羅斯與全球支付系統SWIFT的聯繫，這項終極制裁工具終於出鞘，其效果不可小覷，全球金融市場將迎來新動盪。

總部位於比利時的「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支付系統，是全球銀行業進行國際匯兌最重要的跨境金融平臺，有超過200個國家和地區的1萬多家金融機構參與。在全球化的時代裡，國際貿易高度仰賴SWIFT，若是一國的金融體系無法使用SWIFT，將對其從事國際貿易產生極大的障礙，可謂是「核彈級」的金融制裁。目前僅有少數國家如伊朗、北韓被排除在外。川普執政時期發動美中貿易戰，不少專家建議將中國踢出這個系統，然因後座力太大，連川普都不敢輕易動用，以免造成自身的負面衝擊。

事實上俄羅斯發動攻擊前，早就算到西方國家可能會採取此項制裁，並已提前準備。尤其俄國在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後，深受歐美製裁的影響，因而開始推動「去美元化」政策，2019年起俄羅斯巨幅拋售美國國債，幾乎賣光了所有美債；並同時增加黃金儲備，已成爲全球最大的黃金買家，也增加人民幣與歐元資產；2019年6月與大陸達成用本國貨幣取代美元的協議，可避開SWIFT系統，直接以盧布和人民幣交易，目的就在於擺脫美元主導的國際貿易體系，並降低美國製裁帶來的經濟衝擊。

中俄領導人本月初剛簽署了15份合作文件，中國大陸10年內將購買1億噸俄國石油，且將每年增購100億立方米俄國天然氣，以確保俄國主要的出口有穩定的去處，不用擔心歐洲等國不採購油、氣。

即使俄羅斯已提早進行準備，但被排除在SWIFT系統之外仍將對該國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俄國與歐洲等國有大量的經貿往來及投資關係，其中最大的金額就是歐盟採購大量的天然氣，若無法使用SWIFT系統將使俄國國際貿易大受影響，加速外資撤離，造成盧布貶值。

但可預見，普丁也會祭出反制裁，包含凍結西方國家在俄、烏的資產，拒絕償還外國銀行的債務等。據外媒報導，俄國積欠外國銀行高達1210億美元的債務；俄國也可能切斷歐洲的天然氣供應，這不僅影響歐洲發電，引爆能源價格飆漲，還將使多國在寒冬中無法供應暖氣。

俄、烏兩國同時也是全球鋁、白金、鈀金，和六氟丁二烯、氖等的主要出產國，任何原料或氣體中斷出口都將使已十分脆弱的供應鏈更加瓶頸化，各國煩惱的通貨膨脹問題只會更加嚴重。

制裁是兩面刃，縱然切斷俄國與SWIFT的聯繫，足以阻礙俄國的國際貿易運作，但同時也會對全球經濟產生劇烈的影響，讓好不容易從新冠疫情重擊下逐漸復甦的國際經濟再度陷入黑暗期，投資人須有風險意識，繫緊安全帶，謹慎應對新一波經濟、金融市融動盪的「新常態」。

（作者爲中華經濟與金融協會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