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媽媽嘴案】員工殺人僱主得賠？同案件事實判決卻不同
▲媽媽嘴雙屍命案的民事賠償中，到底員工殺人，僱主需要連帶賠嗎？沒想到司法判決也產生歧異，更令人困惑。（圖／資料照）
2013年2月16日，媽媽嘴咖啡店客人陳進福、張翠萍夫婦雙屍命案。民事賠償部分，死者張翠萍的母親請求媽媽嘴負責人呂炳宏及兩名股東，依《民法》第188條僱用人責任之規定，應與謝依涵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另一起死者陳進福之子請求呂炳宏等人應與謝依涵連帶賠償，法院判決發生歧異。第一案判決呂男等人須連帶賠償368萬餘元確定，第二案的法官卻判決呂男等3人免賠。爲什麼兩位死者家屬的連帶賠償判決不一樣，引發社會熱議，究竟司法怎麼了？
其中爭點爲：僱主的責任範圍到哪裡？要告僱主還是告公司？媽媽嘴是謝依涵執行職務的地點，準備飲品是她執行職務的範圍，客觀上與執行職務有關。倘員工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如謝依涵爲自己利益（爲陳的乾女兒、金錢資助）所爲之違法行爲，亦應認屬於《民法》第188條第1項所稱之「執行職務之行爲」。因爲顧客前往咖啡店消費，外觀上相信媽媽嘴的環境安全無虞。
構成民法第188條的連帶責任共有4個要件，包括：1.僱主及員工須有僱傭關係；2.受僱人不法侵害他人權利（民法私權、人格權等）；3.受僱人須於執行職務時侵害他人（行爲外觀判斷、內在關聯說）；4.若符合上述要件，僱主就需爲員工職務上的侵權行爲，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僱主要免除連帶責任，除非在事前的選任及監督上，已盡相當注意，則可免責。也就是僱主可以證明，自己在選任或監督受僱人時，已盡了注意義務，則可免除連帶責任。否則，法律是直接推定僱主在選任監督上有過失。
這兩宗民事賠償案的差別在於，張翠萍案中，被告是呂男等三人，法官認爲，呂男等人合夥出資開設咖啡店和其他事業，都以老闆身分分派工作或指揮監督，所以三人皆是僱用人。張進福案中，被告的不只有呂男等三人，還有媽媽嘴公司，高等法院認爲，謝依涵受僱於媽媽嘴企業有限公司，因此得由公司負擔連帶賠償責任，而非呂炳宏等三人。
謝女的僱主究竟是誰？若受僱於企業有限公司，賠償就由公司支付，公司有多少資產就賠多少，不會波及老闆和合夥人；但若呂男等是僱主，就得由三個人負全部的賠償金額。
同一案件事實，法院對於連帶責任的認定卻不同，這是因爲法官判決各自獨立，所以兩個判決結果不同；但這卻非構成再審的理由。而且，因爲前面那一件已經判決確定，後面這一件，未來若上訴最高法院後，筆者推估，恐怕也會被改判如同前案的判決結果，建議可參酌前案再對後案，在宣判後的30日內提出司法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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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國立雲林科技大學營建系及通識教育中心教授，交通大學土木工程博士，中正大學法學博士，中國政法大學法學博士。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公司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