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芬太尼“糖果”引阿片危機終退場

9 月 30 日，處方芬太尼棒棒糖、含片以及口腔噴霧劑終於在美國市場停止銷售。這些強效且短效的芬太尼產品退出市場是個好消息，不過它們原本就不該被批准上市。

這些被歸類爲黏膜即時釋放芬太尼（TIRF）的產品，其給藥方式效力強勁且極易使人成癮。成癮物質進入血液的速度越快，濫用的可能性就越大。TIRF 的作用幾乎和靜脈注射的阿片類藥物一樣快，使許多人上癮。

第一種 TIRF 是放在臉頰和牙齦之間的棒棒糖，於 1993 年獲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准，僅用於醫院。Oralet 在醫療用途方面向來都不太有用：它僅能持續約 45 分鐘，僅夠用於清潔開放性傷口或者其他快速但痛苦的手術操作。這從來都不是個大市場，Oralet 棒棒糖在商業方面也不成功。所以，芬太尼製造商開拓了一個新市場，讓其產品獲批用於與癌症相關的“突破性疼痛”。其理念在於，對於接受全天候阿片類藥物臨終關懷的人而言，有時會在下一次預定劑量之前感到疼痛，這種情況最好通過縮短劑量的間隔來進行治療。然而，TIRF 的製造商說服醫生在嗎啡或者其他阿片類藥物的劑量之間給患者開具這些藥物。阿片類藥物的聯合使用有時會導致危險的高水平。

Actiq，首個用於癌症患者突破性疼痛的 TIRF 棒棒糖，於 1998 年 獲得了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的批准用於阿片類藥物耐受患者的門診使用。該藥物很快就開始被非法推廣用於治療與慢性非癌症病症相關的疼痛，包括關節炎、背痛、偏頭痛和損傷。該公司的口號爲“疼痛就是疼痛”，銷售代表把推廣重點放在了全科醫生和其他非腫瘤科醫生身上。TIRF 棒棒糖的製造商 在 2008 年支付了 4.25 億美元的罰款，以解決有關其在 2001 年至 2006 年期間將 Actiq 及另外兩種藥物用於未經批准用途的指控。

Actiq 在商業上的成功推動了更多 TIRF 的開發。2006 年，Fentora，一種 TIRF 含片——本質上是沒有棍子的棒棒糖——獲得批准，並再次被廣泛超適應症使用，用於 FDA 未批准的病症情況。兩年後，製造商尋求批准該含片用於非癌性疼痛的治療。當時，FDA 官員指出，Fentora 已有 95%的使用是用於非癌性疼痛的治療。更重要的是，Fentora 存在更大的安全風險，比其他阿片類藥物風險更大，對於非癌症患者來說風險最大。儘管 FDA 拒絕批准 Fentora 用於非癌性疼痛，但該公司繼續非法推廣該藥物用於此用途。

2012 年，芬太尼噴霧劑獲批，擴大了 TIRF 市場，品牌名爲 Subsys 的噴霧劑迅速成爲市場領導者。儘管該芬太尼噴霧劑僅獲批用於突破性癌症疼痛，但與之前的產品一樣，它被不當用於其他類型的疼痛治療。生產這款噴霧劑的公司在被指控向處方醫生行賄和提供回扣以換取更多處方後，支付了 2.25 億美元的罰款和其他處罰。

疼痛倡導團體在要求無限制獲取阿片類藥物這件事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很重要 。2018 年，密蘇里州 參議員克萊爾·麥卡斯基爾發表了一份報告 ，表明阿片類藥物製造商向疼痛倡導團體支付了數百萬美元，而這些團體則反對對阿片類藥物施加任何限制。

我們小組的研究揭示了由行業資助、針對醫生的教育活動是如何讓醫生們確信阿片類藥物是安全有效的。醫生開具的阿片類藥物助長了美國的阿片類藥物危機，治療用免疫反應調節因子這類物質起了重要作用。製造商最近自願撤回該藥物是個好消息，但這些藥物本就不該獲得批准。它們在市場上存在了 20 多年，這足以證明藥物監管存在不足。劣質藥物總算退場了。

阿德里安·富格-伯曼（Adriane Fugh-Berman）是一名醫生，也是喬治敦大學醫學中心的教授，在那裡她主管 PharmedOut 項目，這是一個對不道德製藥營銷行爲進行分析的研究和教育項目。朱迪·巴特勒（Judy Butler）是 PharmedOut 的高級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