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掛失工資卡，丈母孃急了：我在外旅遊，沒錢買飛機票回家
“工資卡掛失了，你再補一張吧！過年了，我也不能一直留在外頭，這機票錢你得給我報銷啊！”電話那頭，丈母孃的語氣滿是焦急。
我看着窗外陰沉的天，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這些年，工資卡的事在我家一直是一個“禁區”，誰也不提，誰也不敢提。
可現在，丈母孃這一句話，像一根針猛地扎破了表面的平靜。
壓抑了五年的情緒，從那一刻開始翻涌上來。
掛掉電話後，我坐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
五年前，我剛結婚，稀裡糊塗把工資卡交給了妻子，沒想到那工資卡轉手就交到了丈母孃手裡。
五年來，每個月的收入從未真正屬於過我。
起初，我以爲工資卡不過是家庭管理的一部分，也沒多想，可後來我發現，錢的流向似乎早已脫離了我的掌控。
丈母孃會拿着我的工資卡去給小舅子添置新手機，也會給小姨子轉賬說是補貼生活費。
甚至有幾次，我連自己應急的錢都拿不出來，找妻子要，她卻推說：“媽拿着呢，你直接問她要吧。”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爲了掛失工資卡而猶豫不決。可前天，在銀行櫃檯上的那一刻，我心裡的那道防線終於崩塌了。我只是想知道，這五年來，我的辛苦和付出，到底值不值。
我叫周旭，33歲，普通的公司職員。
我的家庭並不富裕，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我是家裡唯一的兒子。
從小到大，我的生活都離不開一個字：省。
爲了能供我上大學，父母省吃儉用，甚至連過年的新衣服都捨不得添置一件。
我清楚記得高考那年，父親蹲在田埂邊抽着廉價的旱菸，對我說：“旭子，你只管好好唸書，家裡再窮，也不會讓你輟學。”
大學四年，我靠着獎學金和勤工儉學過得緊巴巴，卻從沒向家裡多要過一分錢。畢業後，我順利找到了一份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便第一時間開始給父母寄錢。生活看似漸漸有了起色，可轉折卻在我結婚之後。
妻子林雪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後我們一直保持聯繫。
她聰明漂亮，性格開朗，是不少人眼中的“完美女孩”。
但我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並不樂觀。
林雪的父母早年離異，她一直跟着母親生活。
丈母孃沈姨是個極爲強勢的人，做事雷厲風行，喜歡掌控一切。
結婚之前，她便明確提出，婚後我的工資卡要交給林雪保管，理由是“男人不會理財，女人管錢更節省”。
那時我年輕，沒什麼經驗，覺得這要求不過分，便滿口答應了。
可沒想到，這一答應，竟成了我噩夢的開始。
婚後第一年，我還沒太多感覺。平時生活開銷林雪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我也樂得清閒。可後來，我發現，工資卡的使用權似乎完全脫離了林雪，轉而成了丈母孃的“專用卡”。
有一次，我的手機壞了，急需換一部。
我跟林雪提了一嘴，沒想到她一臉爲難地說：“卡在我媽那兒呢，我得問問她。”我當時愣住了，心想：這卡不是交給你了嗎？
怎麼又到了你媽手裡？
林雪見我臉色不對，連忙解釋：“我媽是爲了幫我們管錢啊，你要買手機我去跟她說，她肯定同意。”
她是同意了，但那一刻，我心裡卻涌出了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再後來，我漸漸發現，我的工資卡不僅用來支付家裡的開銷，丈母孃還時不時拿去“貼補”她孃家。
小舅子剛大學畢業，工作沒多久，總找她借錢；小姨子說想創業，丈母孃二話不說就從卡里划走了一萬塊，說是“支持一下”。
這些事，沒人提前跟我商量，而我，也從來沒有真正問過。
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問林雪：“咱們家每個月的存款情況怎麼樣了？”她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放心吧，都在我媽那兒，跑不了的。”聽着這話，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年。我默默忍受着，心想也許這是家庭的責任，也許再過幾年，丈母孃會把錢還給我們。可現實卻在一天一天摧毀着我的耐心。
去年年底，我父親生了一場大病，需要住院。那天，我硬着頭皮給丈母孃打電話，希望能取出一部分存款。電話裡，她的語氣倒是很爽快：“行啊，等我旅遊回來再說吧。”
我握着手機，腳像是釘在地上一般，動彈不得。父親的病不能等，可我卻連自己的錢都拿不出來。我不得不向朋友借錢，才勉強湊夠了住院費。
從那以後，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這樣的婚姻，到底算不算幸福。我愛林雪，可我卻無法接受自己的存在感被無限壓低。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徹底失去了收入，這個家還會不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前天，我走進銀行，申請掛失了工資卡。工作人員問我：“是卡丟了嗎？”我愣了一下，低聲回了一句：“是……丟了。”其實卡並沒有丟，只是那張卡，早已不是我的了。
掛失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林雪。
可沒想到，丈母孃卻在兩天後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在外旅遊，卡里的錢取不出來，連機票都買不起了。
聽着她的抱怨，我心裡百感交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五年來，我一直在爲別人活着，卻從未爲自己爭取過一次。
掛掉電話後，我把事情告訴了林雪。她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她沒有生氣，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聲說了一句：“你早該這麼做了。”
今年的春節，或許會有些冷清。丈母孃大概不會原諒我，我也不知道林雪會不會因此對我有意見。但我知道，這一步是我必須邁出的。婚姻裡，金錢從來不是核心，但金錢背後的尊重，是不可缺少的。
有人說，幸福的婚姻就像一場平等的對話，雙方都要有表達的權利。五年來，我的聲音一直被壓制，但從這一刻起，我決定爲自己發聲。
這工資卡，不是我對家庭的妥協，而是我對家庭的責任。我願意爲家人付出，但這份付出，必須是被尊重的。
後來，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婚姻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我想，這句話送給每一對夫妻，也送給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