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買後付的哀愁

圖╱美聯社

新聞提要■較無信用評分壓力的「先買後付」消費模式當道，帶旺美國年終購物旺季的線上支出，但也引發民衆過度消費無力還款的隱憂。

精句選粹■Buy now, pay later helped fuel record holiday spending online, surging 14% year over year, but now that those bills are coming due, consumers aren’t sure how they’ll pay them.

沃爾瑪員工羅德里奎茲（Priscilla Rodriguez）和丈夫打算貸款買房，她想出保護信用評分的辦法，就是用Afterpay的「先買後付」（Buy Now Pay Later，BNPL）方案消費，好處是可減輕卡債壓力，而且毋須告知信用機構。

高利率時代侵蝕家庭預算，疫情期間累積的儲蓄也被榨乾之下，「先買後付」這種不靠信用卡，也能延後並分期付款的支付模式蔚爲趨勢，日益受到消費者青睞。

消費者認好處勝信用卡

德州35歲卡車司機布朗（Paden Brown），遇到工作淡季收入不豐時，靠Affirm的「先買後付」功能購買生活必需品。他在沃爾瑪消費465美元的帳單，Affirm提供三種還款方案供他選擇。他說：「BNPL與信用卡的差別在於，Affirm不會威脅扣他的工資。」

BNPL業者將貸款額度放寬到2.5萬美元，年利率0％至36％，利率隨借款人的信用等級、付款時間軸、購買商品變動。相形之下，美國信用卡年利率平均21.9％。

「負責任貸款中心」（Center for Responsible Lending）資深研究員史密斯（Peter Smith）指出，使用信用卡容易留下污點，讓人敬而遠之，即便這種支付工具的監管較完善，能防範詐騙。

但消費者倡議團體發出警告，點名Afterpay、Affirm、Klarna等金融科技公司，它們提供的「先買後付」服務，保障不及信用卡，還慫恿顧客背超過自身負擔能力的債務。

洛杉磯31歲自由文案寫手安德森（Kelly Andersen）手頭拮据，靠新興「先買後付」的分期付款方式，解決年終送禮問題。對債務態度嚴謹的她過去從未有欠繳紀錄，但面對堆積如山的BNPL帳單，不知道怎麼解決。

安德森受訪透露，她的BNPL債務約1,700美元，確實很擔心還不出，「我已經賣了衣服，如果還要賣鞋才能還債，我會這麼做。」

BNPL夯 線上支付貢獻多

根據全球數據分析公司LexisNexis Risk Solutions調查，美國四分之一成人消費者使用過「先買後付」服務。另外軟體商Adobe也發現，從「黑色星期五」（Black Friday）到網路周（Cyber Week），「先買後付」這種支付方案，佔所有線上銷售7.2％，與2022年相比躍增25％。

「先買後付」的消費型態盛行，帶旺美國去年年終購物季的線上支出，自11月1日到12月底的總額突破2,220億美元。這段期間的BNPL使用量也創歷史新高，相較前一年同期成長14％，有166億美元的線上支出是靠BNPL貢獻。

儘管BNPL當道，信用卡債務並未明顯縮減甚至破紀錄。據紐約聯準銀行最新報告，美國去年第三季信用卡債務餘額年增1,540億美元，達1.08兆美元創下新高，自2011年初以來增加40％，家庭負債年升1.3％至17.29兆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