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跪都不讓你“跪”:伊朗,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關於伊朗,有個細節很耐人尋味。

最近這些年,每當受辱和遭遇重創後,伊朗的賈姆卡蘭清真寺就會——升旗。

有時候,升的是“復仇紅旗”;

有時候升“復仇黑旗”。

只是,無論升紅旗還是黑旗,伊朗每次都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說好了的——“復仇”呢?

開始的時候,還有一堆自媒體和網民高呼伊朗要“放大招”,激動的預測“必有一戰”、“中東將陷入長期混戰”。

可漸漸地,似乎誰都不是很在意伊朗升黑旗或者紅旗的事情了。

畢竟,最近這4年多裡,光是這個紅色的“復仇血旗”,伊朗就至少升了6次。

但論實質性的行動,依舊是“沒有行動”。

哪怕那僅有的幾次“行動”,基本操作無非就是——朝着“仇敵”刷了幾枚導彈。要麼打空地,要麼被攔截,至多擦掉點牆皮...

然而,對比之前,本次伊朗的“報復”,就很不同尋常了。

事前,伊朗沒有升旗,黑的紅的都沒升。

另外,本次給以色列“刷”過去的導彈量極大。據多家媒體報道,至少發射了200枚。

更不同以往的是,以色列的反導系統,似乎表現的很不靈光。

雖然伊朗導彈的命中率,可能沒有他們自家媒體說得“超過80%”那麼厲害,但某些側面的細節,還是很說明問題的。

按照外媒報道,以色列軍方在第一時間發出禁令——“任何發佈導彈落地視頻的人都將被逮捕”。

只是,隱瞞本身,或許就正意味着損失慘重。

其實,要說中程導彈,這東西對於一個工業國家來說,造的難度不太大,但攔截起來卻比較困難,連曾經的美蘇對此都很頭疼。

打個比方,中程彈道導彈就相當於導彈中的AK-47,屬於那種物美價廉的量產殺器。

我能大量造,你能大量造,他也能大量造,然後誰都沒有太理想的辦法對付這種導彈...最終,大家都沒招了,當年的美蘇一商量,咱倆都別搞這東西了,銷燬了更省心。

這就有了1987年的《中導條約》。

好了,咱們再說回伊朗。

多年來,伊朗一直在甩開膀子造中程導彈。

瞄着的,就是以色列。

很明顯,你說伊朗打以色列,那又怎麼打?是伊朗過來,還是以色列過去?

兩國直線距離1800公里。有沒有考慮中間幾個國家的感受?

中程導彈,最合適。

中程導彈本身預警時間就很有限,再加上飛行高度低,地球曲率的問題,導致偵測到導彈來襲的距離也會更短,又進一步壓縮了預警時間。因此,正如前面說得那樣,攔截中程導彈,難度還是不小的,連當年的美蘇,都木有什麼好辦法。

除非...你提前能預測導彈襲擊的時間和目標位置。

那麼,咱們再看以色列。

咱們經常聽說的那個鐵穹系統,其實並不是對付導彈的,主要用來攔截哈馬斯和真主黨的近程火箭彈。

以色列的反導系統,則是另一套東西,由三層防禦力量組成——箭式,大衛投石索和愛國者-3導彈系統組成。

其中,“箭-2”和“箭-3”屬於高空彈道導彈防禦系統,主要負責遠程防空和高高空反導,可攔截射程1500~3500公里的中遠程彈道導彈;“大衛投石索”導彈防禦系統主要負責中高程防空反導,攔截射程350~500公里的近程彈道導彈;愛國者-3則被用作“大衛投石索”的補充(主要用來對付也門胡塞武裝的中短程地對地導彈)。

很明顯,以色列這套防空體系裡,能應對伊朗中程導彈的,只有“箭-2”和“箭-3”。

尷尬的是,“箭式”系統攔截中程彈道導彈的防空導彈比伊朗的中導本身更貴,並且受到火力通道限制,能夠同時對抗的目標數量是有限的。

所以,一旦伊朗突然發起飽和式攻擊,“箭式”很容易就不靈光了。

以色列防空導彈攔截伊朗中程導彈

令人奇怪的是,雖然之前以色列也捱過伊朗的導彈,還不止一次,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如今的情況。

本次,除了量大以外,更多的,就是襲擊的突然性。

對比之前,伊朗在動手前往往非常高調,會先升個“復仇之旗”昭告天下,並提前數天甚至數週放出狠話,幾乎就差直接通知對方,自己將要發起的襲擊時間和具體座標位置了。

而這次,以色列國防軍收到美國通報情報幾小時後,導彈就打了過來,還是“飽和式”攻擊,根本來不及準備。

伊朗的操作,很不同尋常。

事實上,伊朗雖然狠話不斷,但他們幾乎從來不幹沒把握的事情,除非...讓阿拉伯人去做(比如哈馬斯、真主黨、胡塞武裝)。

雖然之前伊朗也給以色列“刷”過導彈,但更多的用意,還是對內給民衆一個交代——我們血性十足,我們進行了還擊;對外做出提醒——我們無意開戰,但美國你得看着點以色列,別讓它發瘋亂咬人。

所以,伊朗聲明裡的那個“長時間的自我剋制”,說一點都不誇張。

多年來,伊朗的經歷簡直堪稱——發最毒的誓,挨最重的耳光。

美國和以色列在伊拉克弄死了蘇萊曼尼,伊朗忍了;以色列在伊朗首都德黑蘭的總統就職典禮當天暗殺了哈尼亞,伊朗也忍了;

兩個月後,以色列又對真主黨發動了傳呼機對講機爆炸襲擊,伊朗選擇了“繼續忍”。

甚至,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伊朗新總統佩澤希齊揚還親赴聯合國大會,公開表示,伊朗已準備與世界大國合作,結束與西方的核僵局,並承諾將不會對俄羅斯進行軍事援助。

當然,你可以說,佩澤希齊揚是親西方的溫和派。但不要忘了,伊朗政府的終極大boss,是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他纔是真正把握全局的那位。

如果哈梅內伊不鬆口,佩澤希齊揚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

原本,“剋制”的伊朗,已經準備着手修復和西方的關係了。沒想到,以色列直接幹掉了真主黨最高領導人納斯魯拉,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到這份兒上,如果還接着忍,伊朗在中東的威信和領導力必將蕩然無存。

不過,即便如此,伊朗的報復還是比較剋制的,襲擊的都是軍事目標,明擺着是並不想將事態擴大。

畢竟,接二連三的暗殺證明,伊朗內部或許已經被滲透嚴重,美以甚至可能擁有對伊朗的任何高層人士進行隨時“斬首”的能力。如果真開戰,統治集團能不能保全都是一個問題。

其實,還是那句老話,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這樣,很多時候,那些反美的國家或者組織,打心底裡,其實是沒一個不是真正想跟美國搞好關係的!

你看阿富汗塔利班,從2021年重新掌權之後,就一直在謀求請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回來重開駐喀布爾的大使館。更是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跟西方談判的機會。

還有當年的俄羅斯,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對西方示好和讓步,但換來的,除了幾句甜言蜜語外,就是在不斷證明自己“很傻很天真”。

俄羅斯最終醒悟,跪是沒有用的,跪了照樣要吃鐵拳,於是又趕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因爲,歐洲必須有一個敵人。

有了敵人才有了矛盾,有了矛盾纔有戰爭,有了戰爭纔有強大的美國。

畢竟,一片祥和了,它造的武器賣給誰,跟美國結盟的意義又何在?

所以,俄羅斯再跪,它也依舊會被美國定位成“反派”。

同理,中東也必須有一個像樣的敵人,就如同歐洲必須有一個看起來很兇猛的敵人一樣。

所以,對於美國而言,伊朗這個“反派”的角色,只能削弱,但不能不存在。

什麼時候媾和,或者什麼時候掀桌子,從來就不是伊朗人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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