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年老闆一起奮鬥的日子(4)
(作者 六一居士)
回到家,本來躺在牀上休息,沒想到一躺下就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多,我是被手機來電鈴聲吵醒。
看到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喂,你好?”我說。
“小霖,出來玩。現在出來唱歌。”那邊聲音比較嘈雜,我也聽不出是誰。
“出來玩?不好意思,我沒聽出你是誰?請問你是?”
“我是謝總,你過來唱歌。你住哪裡,我讓司機去接你。”
“社總?哪個社總?”謝總髮音不準,所以導致我還不知道他是誰。
“謝安東,認識不。早上還見過你。”他把聲音不斷提高。
我心裡馬上產生恐懼感,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在三環城。你住在哪裡,我叫司機開車過來接你。”謝總說。
“謝總,是你呀。我現在在家,身體不舒服,我就不過去。”我不連貫地說完。
“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叫司機開車接你。”謝總放大嗓子喊着。
“謝總,真的。我今天實在不想出去,真不好意思。”我緊張地說。
“你身體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過來看看你,或者陪你看下醫生。”
“不用了,就是很疲勞,我想休息。”
這時,謝總那邊嘈得更厲害。我聽不太清他說什麼。
緊接着,我藉機把通話給掛斷。
放下電話,很惶恐地看着那靜物。我整個人則動都不動,盯着它,心跳加快。
幾分鐘過去,我以爲謝總不會再打電話來。我終於安下心,接着去洗澡。
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去看手機。有五個未接電話,全都是謝總打過來的。我心理忐忑不安,實在不知道怎麼辦。
躊躇間,手機響起。我遲遲沒接,可想到終究要面對他,結果還是接了。
“不好意思,謝總,我剛纔去洗澡。”我一接電話便如此說。
“現在身體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載你去看醫生。你告訴我你住哪裡。”
對方這時一點嘈雜聲都沒有,莫非他離開了城?
“不用了,謝總,我現在好多了,就是想休息。”
“你住哪裡,我想去看下你。”對方重複而堅定地說。
可我已經開發厭煩他,我反感他那種居高臨下,仗勢欺人。
“謝總,我有急事脫不了身,實在抱歉。再見。”
第二天,我整體過得提心吊膽。
人都覺得精神衰弱,總覺得手機在響,謝安東會找我。
“你沒事吧,怎麼老是看手機。你有約會?”在崔老闆辦公室,兩條移動發來月結的短信,搞得我疑神疑鬼。
老闆針對我的表現,忍不住說我。他沒罵我的意思,甚至有幾分拿我開玩笑。
“這兩天我怎麼覺得你乖乖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關切地問。
面對他這副表情,我確實很想講出昨天發生事。
但總被理智控制,我忍住了。
我不想因爲這些事影響到老闆的生意。崔老闆本來對謝安東有成見。
“沒事。可能我這兩天過於疲勞,渾身不舒服。”
“要去看醫生嗎?”這句話聽起來熟悉,我想起昨晚謝總也說過。
同樣語調語氣的問候,我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不用了,沒大礙。今天還有很多事做。”我說。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沒有,有啥心事。”
莫非他知道了點什麼?我心裡想。
“你最近經常去正隆公司,有沒遇到謝安東。”
我突然有些緊張,老闆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望着他,心裡在猜想。
“有。”
“他有沒有做了什麼,對你怎麼樣!。”老闆對我緊張,關心過度的嫌疑。
“沒做什麼,就是問了些工作上的事。”
“其他呢?”
“沒其他事呀。”
“他有沒對你動手動腳的。”終於,我察覺到確實有些奧秘在其中。
“有點。”
“你要多提防他,離他遠點。”
“經理,其實謝安東是個怎麼樣的人?”
老闆的神情,瞬間有了好多變化。
他在思考怎麼回答我。
“這個人沒什麼好的,除了有錢,再沒其他優點。你還是聽我說,少見他,見到他儘量避着他。”
崔銘晨這話難以說服我。謝
安東是大企業總裁,擁有豐厚財富的人,相比有許多過人之處。
怎麼在崔老闆眼淚,謝安東就一文不值呢。
再說,老闆現在不也主動跟人家合作嗎?
大家突然沉默起來。
很快,我離開老闆辦公室,回去做事。
因爲確實有些事需要我認真去處理,所以我得控制情緒,不去多想。
工作一忙就忘了時間。天突然就暗下來,也到下班時間。
老闆很準時地出現,約我出去吃飯。
“經理,你經常出去吃,你不用陪家人。”我還在工作,猶豫該不該跟他一起去吃。
“要呀,有時間就陪。我這人不愛在家待着。你還不走。”老闆說得很散慢,不知道對我話題不耐煩,還是等得我不耐煩。
“不了,我想加下班。把手頭事做完,你去吃吧。”我又繼續盯着電腦看。
“我一個人怎麼吃。小帥哥你就陪陪我吧。工作明天可以再做。”
天呀,這世界居然有老闆不願意員工無償加班。
其實,老闆這段時間比以前調皮很多。
最近公司又接了幾個賺錢的項目,而且對方付款期很短。
所以最近老闆心情特別好。
甚至多了些淘氣,老跟我開些玩笑。
最驚奇的,我發現他很喜歡背後突然抱着我,對我偷襲,甚至把我抱起來。
然後會說,你怎麼又瘦了,快跟我出去吃飯,給你找好吃的補補你身子。你是我們公司的希望呀,我不能看你瘦了,毀公司形象。
對於老闆的淘氣,我總是興奮地領受。
有時想到老闆抱着我的時候,會貼着我身上產生一些小摩擦,這會使我胡思亂想。
老闆摟抱的時候,見我不抗拒,還會故意吃吃豆腐,明知道他的小騷擾小心思,但我卻感到趣味橫生。
“吃吃吃,你胖成這個樣子還只知道吃,你快變成豬妖了。”我大聲嚷,取笑他。
其實這時間,老闆開始扣喉嚨。每頓大吃大喝完,最終他還是要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真難爲他。因爲我貪一時之快的話,無意的譏諷,他竟下了決心減肥。
“人怎麼能一天不吃,做人不就是食色性也。我也想做豬,做豬沒那麼辛苦,那麼累。”
“你還辛苦,看你臉色多滋潤,活得多身寬體胖。再說,你現在擁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年輕人需要奮鬥幾十年才獲到的。要是換成我,我要高聲吶喊好幸福。”
我忍不住,捏下他的臉。老闆太Q了,脾氣又好。被我捏了,也只知道笑。
“有些事你現在還不明白,你看到的幸福可能是表面,真正的幸福其實是一種很簡單的生活。”
“真深奧。簡單,你要簡單,你把公司送我!要是人生沒了追求,那才真不懂幸福。”
“說得有理。我說不過你。反正有時,我覺得很累,很想逃避。”
“廢話,每個人都會這樣,很正常。那我問下你,你跟我一起的時候,會不會也覺得很累。”
話題都說開了,氣氛變得融洽,我也有打聽他想法的慾望。
“跟你在一起時,我更受氣,更更累。”他說得非常認真,卻笑得很詭秘。
“爲什麼。”我不解。這跟我要的答案完全不同。
“我要照顧你呀。你又小,又不懂事。性情還時好時壞,我都把你當成自己兒子,怕你過不好,要逗你開心。你這小屁孩,有破壞,沒貢獻。”
我狠狠地一拳打過去。
他沒躲,居然反過來把我抱了起來。
在我們開心地哈哈大笑之時,我有種掉淚的衝動,我感動了。
沒錯,這種純淨的溫暖,不就是我多年希望得到的。
我不一路盼望這樣一個長輩,待我如親兒子般,疼我,與我嬉戲。
之後,我跟在老闆屁股後面,一起去吃飯。
吃飯時,我們說起公司的事。這個時候的我,對身邊的同事已經有看法。
因爲我發現能做事,能幫到公司的人,並不多。
特別像老闆要面向房地產業,這塊肥項目目前沒人能幫我,都靠我一個人完成90%的任務。
所以,我希望老闆考慮下裁員,引進些專才,廣告行業的趨勢是精英人做精英行業。
這建議,老闆聽後沒做多大反應。
畢竟這是大事,對於他來說好不容易花金錢和心血來培養他們。
這些人剛熟悉廣告業務,長了點本事,就要攆走他們。
關於裁員問題,那是我第一次提到。
事後老闆遲遲沒動靜。在這事上老闆的決定沒讓我少生氣。
晚飯後,休息了一會,我見他還不願意回家,便建議去參加運動。
崔胖子,沒什麼運動天賦,對我的建議,總提不起興趣。不過,今天我強迫他了。
籃球他根本不會,羽毛球他說十年沒打。
踢毽子。他小時候玩得特好,天呀,但這基本不能算運動。
游泳這個時候,大家都怕冷,此時是寒冬十二月。最後我們拖着他,去打乒乓球。
先到我住處換衣服,因爲剛吃飽,還不能馬上啓動。所以先到我家裡來,因爲我也要換衣服,換鞋子。
我換衣服時,我沒到洗手間去換。開始是揹着老闆換的。
突然心裡有個想法,試試色誘他,看看他的表現,但我又會緊張,以致畏畏縮縮,動作很慢。
“你個小毛孩,還怕人看。”他在一旁起鬨!
“是呀,因爲我身材沒你好。”我突然想到什麼。
“我的身材好?”
“是呀,像大水牛。”
“我是大水牛,你是憤怒的公牛。”他就是不生氣。
“什麼意思。”
“頂死人的那種!”
“我有那麼粗暴嗎?”
“是。你簡直不是人。我還是給你找頭般配的!”
當我穿褲子的時候,我才發現腰身太緊了,碼數偏小,不適合運動。我又去找條大點的運動褲更換。
老闆神不知鬼不覺站在我背後。我一轉身,剛好撞着了他,這下又自動落入他的魔爪。
“又佔我便宜幹嘛!”我不滿地說,其實內心翻江倒海,覺得好玩。
“檢查一下小牛犢是否脫繮,事實證明,沒有!”
話說老闆的體育精神,也不行。
他球技術不行就算了,還消極。
玩了不長時間,他就呼天喊地,道稱即將流汗而死,死相何其醜陋。
在往後的日子,我老喊他一起參加運動,他熱忱還是不高。
除了去健身房跑步,順便欣賞一下帥哥健壯的體魄外,基本不參與劇烈運動。我有時會很生氣,也很擔心他身體狀況,就罵他:“你這死肥仔,除了牀上運動,就不會其他。你是不是投胎時,跳出地方,你應該跳進豬槽。”
這傢伙聽完,毫不在意,反駁道:“飽死好過餓死,樂死好過馬路上被車撞死。折騰死好過得心臟病猝死。”
最近心情好,緣於一切皆順利。工作上,老闆賺到錢,不忘給我加工資。
我姐姐最近又生了個兒子,我當上舅舅,好事接連而來。
公司最近確實挺景氣的,接到幾筆大生意。員工忙碌,又分到紅利,積極性高,與我入職前的有很大變化。
有天,老闆請全體員工到大酒店吃飯,犒勞他們。一路來,老闆做生意比較人性化,重感情,沒那麼多機心,不世故。所以生意上,別人就出於他這種品性,選擇跟他合作,並不完全因爲他行業水準。
老闆請客,吃飯,開房唱K,宵夜直落。老闆要他們今晚玩個盡興,不醉無歸。其實,同事們,個性均比較外向奔放。
如果不是他們素質難跟隨公司日後的發展,我是不至於趕他們出公司。但廣告行業就這樣,辦小公司接小業務,靠一批三流人才確實足夠。
但要做大事,撈大錢,就需要一支精英隊伍。
飯局氣氛挺融洽熱鬧,員工不怕老闆,獨畏懼我找個總監。
那天,我也機警,騰出一個幼稚的心,跟他們說說笑笑。
飯局安排我坐在老闆旁邊,當然也名正言順。我感到這才親切。
老闆經常跟我吃吃喝喝,在外吃飯,他習慣給我夾菜。平時,上第一道菜,崔老闆就動筷子,給我挑較好的,放我碗裡。這事,說了他幾次,他都不改。我便慢慢習慣,不再說他。
今晚,一碟油亮的白切雞剛被端上,老闆就馬上給起筷,給我夾塊雞翅。這種公然的偏心,他做得從容不迫。我看得心驚膽戰。下屬們,看了,個個欲言又止。這場合,他真不是適合對我獻殷勤。
我入職以來,老闆去應酬,真的只帶我出門,其餘的同事一律不帶,連助理也沒帶過。這,已經充分他對我過度信任,對他人輕視。如今他又多加一條罪行,連吃個飯都如此偏心。
我狠狠踢了踢老闆的腿,老闆醍醐灌頂,明白過來。
“來,挨個來,總監之後,小李的設計越來越又水準,我獎勵雞腿……”崔老闆,給十幾個員工,逐一夾菜,對他們工作都給予褒揚。
說得逗處,引得鬨堂大笑,場面歡快。
飯後,接下來集體去hi歌。一到包廂,電視和音響設備立即被打開,下屬有幾個愛好者,他們展開爭奪麥克風起來。他們大概興奮,一路野蠻地唱,能唱則唱,不能唱就喊,喊不出就念。
作爲他們上司,我這個熱愛唱歌的人,怎麼好意思去點歌K。所以一直跟老闆齋坐,喝喝酒,有些無聊。
半途,同事陸續請我和老闆唱歌。我慫恿老闆亮一首,他打死也不願意,哪怕麥克風到了嘴邊也肯開嗓子。我也假裝不會唱歌,拒絕。其實,我估計我比他們任何一個都唱得好。人羣裡缺乏高手,我自信。
啤酒喝得多,對我來說,排得也快。我十來分鐘就要上一躺洗手間。有次,我剛從洗手間走出,這羣人居然熱烈拍起手掌來,強烈要求我唱一首。
這時歌已經點好,是王菲的《矜持》。
我猜到是老闆搞的鬼,只有他才知道我喜歡王菲的音樂,還特別喜歡哼這首歌。
爲了滿足自己小小的報復心理,我威脅他們,要唱的話一定要老闆跟我一起合唱。
老闆奇蹟般地接受。雖然他嗓音和音準較差,但歌在乎的是境界,在乎用心程度。當我們合唱到“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我已經忘情到將老闆當成舊女友。老闆用心用情得哼這幾句時,面對我,眼睛放出光芒。他那副我忘情的神態,讓我心暖熱,他好像在對我傾訴,對我表白。
他能成爲我愛人?我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老闆爲什麼不能成我的愛人呢?他對我也有好感。
那也是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對老闆的依戀,不是父子情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情慾之愛,好比初戀的感覺。
但是事後我又會去否定他,作爲一個與女友正常談戀愛順利發生故事的人。我還留有傳統思想,希望自己日後娶妻,生兒育女。
所以,面對着老闆,我多了這麼一層矛盾思想。既想把他當做愛人,又極其排斥自己愛上一個男人,然後出櫃!
過了幾天,老闆一個人去廣州出差,要過兩天後纔回來。
早上我接到正隆房地產公司那邊電話,說公司上層有些想法,希望我這套策劃結合實際,採納他們的意見。這是大事,做策劃根本不能隨心所欲,符合董事會老總們的胃口才是王道。
接到電話,我不能不緊張。
老闆不在,我只有一個人上路。
從簽了合同後,崔老闆就很少跟正隆公司的高層接觸。他把所有事全權交給我負責。其一,出於他在這方面並不擅長,技術上給不了我支持,就讓我盡情發揮,他只做進度監控。
其二,我覺得是他有些自卑心裡,以及對正隆有成見,他對謝安東簡直如同仇人。除了他老鄉陳總外,其餘的在他眼裡都是一坨排泄物。老闆一提謝總,就像女人到了更年期,易爆易怒!
所以,我一直認爲,如果不是正隆對我的信任,我想這項目我們早到盡頭。這麼大的項目,一個當權者既然居然退到幕後去,這象樣嗎?
那時,自己也膽大,總想在小公司裡找到自己的光芒,野心勃勃。
到正隆後,跟他們中高層的人交流一翻,瞭解大概意向。幸好這次正隆的意見,其實在我控制內,納用無妨。到了幾個老總面前,對面工作的事,我充滿信心,滔滔不絕。
他們聽我娓娓道來,頻頻點頭。最後,討論一翻後,結果還彼此能接受的,方案有些小改動,並不影響大方向。經過我一翻的解釋,老總已經沒多大疑義。
事情接近花了兩個小時,之後,謝總叫我要他辦公室去,有事要討論。
我感到意外,該解釋的我都解釋完了。但沒來得及想太多了,只好見機行事。
我敲門進去。
他一個人在沉思着什麼,神情淡定。謝總嚴肅起來,或者說兇起來,還是比較嚇人。
可能他表情過於嚴肅,讓我一直敬畏他。他的助理,給我們泡一壺山茶,我靜坐,等謝總結束他的手頭工作。
很快,他來到我身邊坐下,助理這時關門出去。
我們的初始是聊工作,我講述間發現的臉慢慢放鬆,我沒那麼緊張。
他對我的工作和想法還是比較認可。漸漸地,他開始對我笑,我繼續比畫着手勢在講述。
但沒多久,我發現他已經聽不進去。他突然問我頭髮有沒染過,爲什麼顏色有些黃。又時不時地突然冒出些煩瑣的問題,比如問我有沒用香水,西裝是什麼牌子,身高多少這樣的問題。
如我所害怕的情況發生了。他那個萬惡之手又搭在我肩膀,然後放肆地開始在我背後遊走,漸漸下滑。
“你的身體真結實,皮膚又好,膚色很耐看,看起來真舒服。”他打量着我。
我想反駁說些什麼。但被他盯到發寒,細胞死光光。
“你繼續說吧,我在聽呢。”此時,謝總似乎在享受他的聽覺,他的觸覺。
“謝總,講得差不多了,你應該瞭解了吧!今天就到此好嗎?我還有些事想出去處理。”我緊張加害怕,因爲那個肥膩的手看似要摸我前面。
“還沒完全明白。這樣吧,小霖你跟我一起吃箇中午飯,給我再分析。我總覺得你的說話很有魅力,很像我老師。”
我不知如何是好。判斷出,要是跟他單獨吃飯,那會是一場災難。
“就我們兩個人,其他人也一起去嗎?”我居然像個孩子地問話。
“是呀。我聽明白就可以。其他人會服從我的意見。”他一副官威。
“叫我老闆一起去好嗎?”其實老闆不在公司,但我實在不願意接受他的飯局。
言外之意,也想了解他對我老闆的態度。
“你怎麼老想着你老闆。你們天天見還不厭煩。吃個飯還要非在一起不可,你們是蜜糖造的。不行,我就只想聽你的,不許叫你老闆。再說,我現在不是你老闆嗎,你現在是幫我做事。”
這麼有架子,這麼有氣勢,這麼歪的理論。我又無話可說。
燃眉之急,我的手機神奇地響了。
是我姐姐給我的電話。
“哈!什麼?媽住院啦?你在哪裡?在哪家醫院,現在情況怎麼樣?”我急中生智,雖然很不孝,居然拿自己母親健康開玩笑。但情急之際,顧不了那麼多。
我跟我姐是用本地方言對話的,估計謝總懂些又不完全聽懂。而我姐姐那邊本來問我週末回不回家的。他完全不懂我在說什麼。
“謝總,真不好意思。我家人出事,我現在要趕過去看看情況!下次我再跟你吃飯賠罪,好嗎?”這時,我已經站起來,準備逃離。
“哈!出這樣的事。”他表情很大的變化。
我假裝很着急,很不安,往門的方向走過去。
既然是騙局,少說話爲妙。
當我不顧他意見,正離開,我聽到謝總說:
“你等下,你媽情況怎麼樣。我開車送你過去。”
我假裝沒聽見,跑下樓,接着我趕緊攔出租車逃離。
得先讓自己平靜起來。
謝總多次曖昧猥褻的行爲,讓我推敲他是喜歡同性,他對男性有徵服欲。
回到公司後,我得給我姐姐解釋之前發生的情況。
真實原因因爲讓我羞澀,難以啓齒,我又找了個藉口搪塞她。人呀,本身其實不想說謊,是形勢所逼得人無奈
吃過飯後,老闆給我電話。我們先是聊了一下公司,接着他問到我工作上事。
我心情挺差,把早上去正隆公司,還見到安東的事告知。
他那之前說話不緊不慢的語調,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而我,還是被理性徵服。我沒告訴老闆謝安東對我的死纏爛打。
難道我要告訴上司,我被人調戲了?而且還是個同性,一個家財萬貫的人。
我只告訴他謝總這人怪怪的,他讓我感到心寒。
老闆照樣再三叮囑我不要靠他太近,他不僅是毒瘤,還是個炸彈,隨時會致使我粉身碎骨。
反正,老闆覺得這個人邪惡,說其他咬牙切齒。然而,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這生意還得做下去。我不能煽風點火,導致他們水火不容。
下午開始,我繼續忙於早上方案談論的修改。終於完成,擡頭看,窗外燈火闌珊,夜了。我在讚歎這個城市的美,舒適,恬靜,溫暖。只要你往外走過幾個城市,再回到惠州,你會喜歡上找個湖畔之城,花園城市。
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多,我正在整理資料,準備離開。
手機這時響起。拿起,手機顯示是謝安東的電話!一陣不安,我還是接了。
“家裡人現在怎麼樣了?”對方先是關心地問。
“問題不是很嚴重。我媽現在要留院觀察幾天。沒什麼大礙。謝謝關心。”
“哦。你現在在哪?吃飯了沒有?”
“我在公司,準備去吃飯。”
“你現在過來天悅酒店來。我們剛到,陳總等幾位股東也在,你過來吃飯吧,順便談下工作。早上我還沒完全聽明白。”
一提到工作,我就知道我沒有退路。幸好大家都在,那我有什麼好怕的。我這樣告訴自己。
惠州城區很小,江北當時正在大幅度地開發,一片繁榮景氣。
作爲惠州二期市中心地段——南壇麥地段,如今仍是這城市的消遣中心。
“小霖,過來,坐我旁邊這裡。”謝總遠遠見我來,向我招手。
不得已,自己賠笑着,坐下。
旁邊是謝總和正隆公司另一股東李總。
很快,我感到被過度關注着,凳子還沒坐熱,他們的話題無不圍繞着我展開。
恭維的,戲笑的,客套的,完全把我當談資。人家說風流罪過,我不風流,爲何贏得這等罪受。
面對這一羣中年人和老年人,我不免頭疼。
對於他們的過度關注,其實出於謝總的喋喋不休。
我此時再去想,其實我自己是不是在謝總的影響下,戴上了有色眼鏡去看待這些人。
所以纔會覺得厭惡他們的言辭和笑聲,厭惡跟他們周旋。
但生意所需,我不得不陪笑,頻頻道謝。
總體來說,他們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反而比較多讚美之詞。
飯局在不好對付下,終於結束。他們有的建議去洗腳,有的建議去KTV。我只想逃,
均不想參與。但我能逃嗎?不能!使命所在。
結果在場的十多人成兩派,一部分先去KTV,一部分人洗腳後再過去。
由不得我選擇,謝總讓我坐他的寶馬一塊走,我沒得選擇,其他人都不肯載我。
很快到了洗腳城,謝總繼續握住他的控制權和話事權。
我和他進了雙人單間,其他人陸續到單人或雙人房去。
“你們有沒男師傅?”謝總問大堂經理。
“有的。先生。”經理回答。
“給我找2個年輕點的來,樣貌不要太差,跟我旁邊這位帥哥體型樣貌差不多最好。”他指了指我,露出媚態的笑容。
還不如點我,讓我給你提褲搓腳算了,我心想罵道。
“好的,先生。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請稍等!”大堂經理說完就消失了。
很快來了兩位技師,一個過於瘦的,一個過於矮的,長得也很農民。
“再給我找過幾個來,給我好好挑。我剛纔的話你沒聽懂,普通話你不會聽!再給我挑成這樣的來,你不要在這裡幹了。”謝總很兇,所有人一句話都不敢出,趕緊出去。
我想這個大堂經理,肯定是新來的。連謝安東都不認識,居然隨便找兩個人來敷衍他,謝總能不那大牌能不生氣?
“女的技術也不錯。乾脆叫女的。”我說道,大家抽起煙來。
“不要,這裡的女的,都不好看,身材又不好!”他笑得真下流,跟說的話一樣。
“沒有一個比你好看。”謝安東語言猥褻完,瘋狂地笑。
我心裡有氣,只好往心裡吞。
對他這樣的話語已經習以爲常,反正他不是不第一次說。
很快,洗腳城的老闆帶了一班人進來,把整個房間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四十多,胖胖的萎縮的中年,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一個勁賠笑道歉,我覺得他像個小矮人。
這個人是洗腳城的老闆,爲了討好謝總,他告訴謝總立即炒掉了剛纔那位大堂經理。
罪過,這麼小的事,卻讓人丟了飯碗。這世界就是會吃人。
謝總點點頭,沒說什麼。我看不懂他們的關係,洗腳城老闆,對他如此俯首稱臣。
一羣人中,謝總挑了個壯實的小夥子,樣貌看起來也頗佳。
他點完後要我點人,我倒不在意技師。爲了滿足自己小小的報復心裡,我刻意點了個又老又醜又矮的技師。跟他那位技師,剛好顛倒。
“你怎麼點那個。太差了,換個吧。”
我的小小陰謀並不能得逞。但謝總這樣,反而激發我的挑戰慾望。
我又點了個其貌不揚的,這個師傅肥胖,還有點禿頭。
我留意謝總的神色。果然,他很不爽,皺起眉頭。
“謝總,我就是喜歡技術好的。我看這個師傅年紀大,技術應該不錯。”
他終於閉上眼睛,沒意見起來。
我並不想多說話。閉上眼,享受這師傅的服務。謝總倒對那位年輕帥哥很熱情,問人家身高體重,出世地,家庭情況,完全像調查員在工作。
我手機又響起,是崔老闆打來。
“在幹什麼。”老闆很隨意地問。
“在洗腳城洗腳。”
“跟隨?”
“跟正隆公司的人。”我沒具體說誰。
“謝安東?”老闆像長了千里眼。
“恩。是,他在旁邊。”
“你!!!”老闆欲言又止,估計有一籮話說,又不適合此時跟我講。
沉默了幾秒,崔老闆見我不說話,最後說:“沒事了。你自己照顧自己吧。回到家你給我個電話。我等你。”
沒來得及我說什麼,老闆就掛了電話。
崔老闆會不會生氣,我放下電話在想。
“你的肥老闆給你電話。”謝總不屑地問。
我知道他說我崔老闆。其實,我老闆胖得合適,是可愛的中熊。謝總你胖起來就是一頭暴熊,活生生的要吃人呢!
“是的,是他的電話。”
“簡直是蜜糖!”
“什麼。”他發音既不準,我也沒完全他的意思。
“他就這麼粘你,少看你幾分鐘就會死。”
“不是,今天工作上的事,他問下我情況而已。”我解圍地說。
“你們的事,我不管,也不想聽。”謝總冷冷地說。
廢話,我更不想說呢。我心裡罵道。
“謝總,其他人呢?”走出洗腳城,謝總就去拿車。我跟在後面,疑問着剛纔進來的人去哪裡了。
“他們都走了。我們走吧,不用管他們!”
我將信將疑,消費的單還沒買呢,他們走也應該會交代一聲呀。
謝總纔是老大,他們不會這麼不懂人情世故。
我坐進車,開走了一陣子,我發現方向不對。因爲剛纔說的KTV地方不是這個方向。
我緊張,問:“謝總,現在去哪裡?”
“帶你去享受享受一下,聽我的。”
我完全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
忐忑起來,覺得自己像羔羊,沉默地被圈走,去了屠場都不知道。
很快,寶馬停在一家本市頂級的商務酒店。
“謝總,到這裡來做什麼?”我緊張地說。
“跟我上去,我會告訴你,別緊張,有好處沒壞處。”
下了車,我的緊張根本沒好一點。回想到以前他對我的行爲,我不寒而慄。
“謝總你,你先告訴來這裡幹什麼,好嗎?”我站着不動。
謝安東,走到了門口,見我還賴在車旁邊,回過頭來。
他沒說話,走過來,拉我的手走。
“你還要不要工作,你要工作就跟我來。我又不會害你,都說來享受一下,放鬆一下。”他多少有些火了。
半推半就,我跟着到了酒店五樓。
路過的經理和迎賓見了謝東安都彎腰,喊着:老總,晚上好!
接着,我們進了一間豪華客廳。
服務員走過來,問我們喝什麼。
謝總喊要一壺鐵觀音,還問了服務員蘇XX經理有沒來上班。
服務員回答說,蘇總不在。
“謝總,這裡的人你都很熟。”我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
“恩。”很久他才哼出一個字。
我們開始抽起煙來。服務員泡茶倒茶,完事後退下去。
這時謝安東西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
“等下介紹美女給你,你可以自己選。”他終於對我開口說話。
“美女??”我睜大眼睛問。
“是呀!有什麼問題!你喜歡怎樣就怎麼樣了,你做主!”
終於,我明白了。其實我猜到了這可能。不過他說出口,我還是很吃驚。
“謝總,不好吧,我從沒在外面胡來過?”我的話依舊很委屈。
“從不有過,那不剛好,每個男人都要有豐富的生活經歷才行,你不會是還沒打鳴的小公雞吧!哈哈哈!”他很惡劣的大笑着。
“不是。謝總,我今天真的不行!”我急切而難受。
“爲什麼?男人嘛出來開開心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你不喜歡女人?”他用調戲的口吻質問我。
“不是。”
“不喜歡女人?”他又重複地問。
“怎麼會呢,我都談了幾個女朋友了。”
“談過女朋友又怎麼樣?很多人經歷過風花雪月後才知道自己是直的還是彎的?”
他的表情跟他話題一樣尖銳。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他又問。
“憑感覺。”
“等下你自己挑。一個也可以,三兩個也可行,只要你能應付得了!”他笑得真的很邪惡。
“謝總,我真的不想,放過我吧。”我哀求到,幾乎帶哭腔。
“爲什麼,理由不成立我不答應。”
“我怕髒!怕染上病!”我說道。
“怎麼可能,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是這酒店的股東。我有31%的股份。”
“不知道。”以前確實聽說過他有好多物業。
“絕對不會有問題,你放心了,有危險有隱患我自己還敢來呀!我腦子進水了,要不給你安排個新人,這就沒問題了!”
話剛說完,就來了一羣人,起碼差不多有二十個。
一個長得挺好看,穿着經理級制服的小媽咪,開始給我們介紹起這些美女,她主要問我喜歡的類型。
見我不出聲,幾乎一個個地介紹。
“我不要!”我喊到。我突然發脾氣了。
“你呀真是年輕氣盛的,這麼憤世嫉俗,不懂得生活,就是不懂事人情世故,我的項目怎麼能放心交給你。別小孩子氣啦!這不是萬惡深淵,你以爲我是什麼隨便的人嗎?我可是把你當朋友,才帶你過來玩的,我要是看不起你,你能到我這麼私密的空間來嗎?”
要挾,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謝安東居然以工作爲由,再度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