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資本接盤虧掉100億，李斌笑了
作者 | 霍雲
來源 | 投資家（ID：touzijias）
隨着小米SU7、智界S7大賣，國內新能源進入白熱化階段。
“後浪”持續加入，則讓市場缺乏競爭優勢的玩家火燒眉毛。近日，有消息稱，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又開始忙碌了。他去了趟賈躍亭“爲造車窒息”的美國，在“哈佛大學第二十七屆哈佛中國論壇”上發表激情演講。李斌說，“中國新能源汽車滲透率超41%，開放是中國智能電動汽車滲透率迅速提升的重要原因之一，全世界的優秀汽車產品都可以在中國銷售。”
同時，李斌高度讚揚了“拓荒者”特斯拉對中國新能源市場的貢獻與作用。“上海超級工廠對特斯拉的商業成功毫無疑問意義巨大，影響了消費者心智，激發了新能源產業活力。”
在一位分析人士看來，“李斌赴美，此行目的不光是去當個演講嘉賓，他大概率要給蔚來汽車尋找下一輪續命錢。”分析人士並非空穴來風，當下蔚來汽車已舉步維艱，不僅交付量不及預期，2023年淨虧207.2億元，還讓戰略投資22億美元“續命錢”的中東資本虧慘了。
一
今年以來，國內新能源風起雲涌，年初，頭部車企比亞迪、特斯拉搞起價格戰，逼得其它車企錯位競爭參與“內卷”。一時間，貼有“智能駕駛”、“冰箱彩電”的新車脫穎而出，理想MEGA、小鵬X9、問界M9、小米SU7、智幾L6、智界S7入場，新能源大戰一觸即發。
不管傳統舊勢力或是造車新勢力，大家都在想盡辦法製造熱度“搶錢”。然而，有一個人的舉止“反常”，他便是李斌。追憶起來，蔚來汽車上一款交付的新車，還是去年6月發佈的ET5T。當時，號稱“全球首款智能純電旅行車”的ET5T一出現，就給市場帶來驚豔。
“它解決了搭載天幕玻璃車的痛點，高達99%的紫外線隔絕率，可隔絕80%以上熱量；支持座椅4/2/4比例放倒，後備廂最大容積達到1300L，滿足家庭儲物需求；整車風阻係數0.25Cd，百公里加速僅需4秒，擁有9種開車模式，帶來極致駕駛體驗；車身採用高強度鋼鋁混合材質，後地板採用一體鑄造先進工藝，保證強度和安全的同時，節能省電；新增曙光金外觀色，並提供10款外觀及6款內飾可選；整車價格29.8萬—35.6萬區間，6月16日開啓交付。”
“自由的空間體驗、豐富的舒適配置、戶外拓展功能、智能駕駛感受，可裝下生活的精彩，輕鬆穿梭都市；也可裝下對遠方的熱愛，奔赴山川湖海。帶上家人一起出發，一往無前。”
李斌去年對ET5T的定義，像極了今年各家車企追求顏值、智能駕駛、居家生活、戶外旅行、高端科技、整車品質的“結合體”。只不過與其它熱門新車不同，ET5T發佈後，始終不溫不火。汽車之家新能源純電銷量榜顯示，ET5T近半年銷量16077臺車，排在榜單第43名。
但發佈新車這件事，卻讓李斌總能找到與資本博弈的機會。去年12月，蔚來汽車迎來了兩個大消息。第一個是，拿到中東阿布扎比投資基金CYVN的22億美元戰略投資。
依據雙方協議，CYVN會按每股7.5美元價格，認購蔚來汽車新發行的2.94億股A類普通股。此外，CYVN早前曾掏出3.5億美元買下騰訊關聯公司手中蔚來汽車的部分A類普通股，幾番交易之下，憑藉約20%的公司總髮行和流通股，CYVN躍升蔚來汽車第一大股東。
第二個是，在蔚來汽車舉行的“NIO Day”上，發佈行政旗艦轎車ET9。按着李斌“2023 NIO Day”介紹，ET9直接對標全球頂級豪車邁巴赫S級、寶馬7系、保時捷Panamera，李斌還把蔚來汽車的格局與段位拉滿，“這個市場一直是中國汽車品牌進入不了的，我們認爲在智能電動汽車時代，行政旗艦從來都是科技旗艦。我想，我們中國企業有機會參與其中。”
除了擁有行政車輛的“過去、現在、未來”，李斌再次喊出了“續航1000公里”。他說自己做了一個“挑戰1000公里”測試。“如果車速保持在110km/h，續航確實會短一些，最終會在900公里上下。”純電續航900公里，已經是個令資本欣喜若狂的炸裂數字了。靠着“賈躍亭般，發新車，講未來，要融資”的花式操作，李斌再次扭轉了蔚來汽車的困局。
二
每次拿到融資前，李斌總是媒體眼中“最慘的男人。”
蔚來汽車去年的慘狀，堪比今年工廠停工、員工直播帶貨的高合汽車。整整一年，它們給外界印象完全是在“不務正業”——蔚來汽車想擺脫電池巨頭掣肘，決定自研電池，結果不了了之，緊接着，李斌玩起賈躍亭最擅長的“生態化反”進軍手機，攪局華爲、蘋果、小米。
“科技圈亂套了，賣手機的造車，造車的賣手機。”一位網友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調侃。
一邊搞電池無下文，另一邊“NIO Phone”問世僅兩個月，李斌就全盤否定了一切。他用一封裁員10%的內部信，砍掉了前面看重的電池、手機等新業務。正是這封內部信，外界感受到了李斌的焦慮，公司沒錢了，急需融資“續命”，蔚來汽車彷彿掉入了“某種輪迴”。
記得2019年，李斌就是媒體眼中“最慘的男人。”那個階段，蔚來汽車幾乎燒光了所有融資，資金鍊斷裂，高管離職，陷入絕境，是合肥拿出百億元投資“續命”幫其度過難關。
到了2021年，緩過來的李斌又是“最慘的男人。”造車新勢力“蔚小理”就蔚來汽車的銷量遭遇了滑鐵盧，它們10月交付3667臺車，同比下降27%；而同期，小鵬汽車交付10138臺，同比暴漲233%；理想汽車交付7649臺，同比暴漲107.2%；就連“還沒死”的威馬汽車都交付了5025臺。李斌沒錢了，隨後，市場傳來它們增發ADS募資20億美元的消息。
大洋彼岸，賈躍亭是，“一說造車就融資，一融資就跳票，一跳票就開發佈會說造車。”李斌顯然比賈躍亭“高明”太多了，“只要公司嚴重虧損，沒錢續命，總有融資來相助？”
當然，李斌與賈躍亭有本質區別。蔚來汽車最多是銷量差、虧損、缺錢；FF純粹就是忽悠人，“它們去年賣了11臺FF91 2.0，今年全部召回，又傳言這11臺車，是假數據。”
但二人“對資本的理解、風口的把握、給股東畫餅的能力”卻有不少相似之處。比如李斌是共享經濟風口發起人，他幕後指導胡瑋煒搞摩拜單車曾風靡全國。李斌對資本的理解同樣獨一無二，風口漸漸落下時，他果斷拉來美團接盤摩拜單車，泡沐破滅前狠狠賺了一筆。
反觀OFO創始人戴威，至今仍拖欠1600萬用戶押金未歸還，負債15億元，人也跑了。李斌就不同了，“他在風口興起時起舞，風口消失前獲利。”賈躍亭也是擅長捕捉風口的人，他是最早發現新能源造車前景的互聯網人士，“唯一，未造一車，就把公司幹到IPO的人。”
若要問“對資本的理解、風口的把握、給股東畫餅的能力”誰更強？答案是李斌。賈躍亭在美國很難忽悠了，他拖欠房租、水電費面臨多起訴訟，愁眉緊鎖。李斌，依舊笑口常開。
三
大股東CYVN不計成本給蔚來汽車“續命”就是最好“註腳”。
說李斌對資本的理解很深在於，哪怕他把公司大股東位置拱手給了“接盤俠”，公司也要由他說了算。蔚來汽車最新股權結構顯示，李斌持股8.5%，擁有高達38.5%的投票權。
別看大股東CYVN持股約20%，卻只有13.4%的投票權，這意味着什麼呢？意味着，CYVN趕來給蔚來汽車“續命”結局：蔚來汽車賺錢或股票大漲，CYVN跟着李斌一起賺錢；要是蔚來汽車虧錢或股票大跌，虧得最慘的是CYVN。實際上，這家中東資本今年虧得很慘了。
前文提到，CYVN是按每股7.5美元價格認購蔚來汽車A類普通股。目前（4月16日），蔚來汽車股價4美元左右，市值約81億美元，這導致CYVN浮虧15億美元（超100億元人民幣），投資蔚來汽車不到半年，CYVN成了“大冤種”，解釋了“接盤俠”三個字的由來。
李斌坑了大股東，誰給蔚來汽車“續命”？今年，一些媒體人看了蔚來汽車2023年財報，看到淨虧207.2億元，驚呼，“蔚來汽車是怎麼做到，越賣越虧的？”有媒體人甚至給蔚來汽車算過一筆經濟賬，“賣一臺車，虧20萬元，李斌你還是別造車了，有意思嗎？”
李斌沒生氣，還挺開心，保持好心情。去年底，拿到融資及發佈ET9的他，拉着蔚來車主在長沙搞了場邊吃邊喝的面對面交流會。會上，李斌滿臉笑容，他拿着葡萄酒與各路車主捧杯，大談夢想，擁抱未來，一點不像公司缺“續命錢”的樣子，感覺他纔是新能源最大贏家。
今年，李斌的心情更好了，他時常面露喜悅的出現在理想MEGA、小鵬X9、小米SU7等造車新勢力創造的熱門話題裡。有網友說，“還是李斌有格局，車賣不動，給別人站臺。”
正當外界思考，公司虧損、坑了大股東的李斌是否在謀劃破局之術時，一位網友突然拍攝到李斌現身美國，他揹着書包，面帶笑容，逛着哈佛大學，與學生親切交流，介紹着蔚來汽車。媒體也沒閒着，報道稱，李斌是受邀去參加“哈佛大學第二十七屆哈佛中國論壇”。
李斌說，“中國新能源汽車滲透率超41%，開放是中國智能電動汽車滲透率迅速提升的重要原因之一，全世界的優秀汽車產品都可以在中國銷售。”同時，他高度讚揚了特斯拉對中國新能源市場的貢獻與作用。“上海超級工廠對特斯拉的商業成功毫無疑問意義巨大，影響了消費者心智，激發了新能源產業活力。”在一位分析人士看來，此次赴美，李斌大概率要尋找下一輪“續命錢”。恰逢，賈躍亭在美國麻煩不斷，美元資本可能需要新標的。
那麼，李斌拿什麼故事吸引資本“續命”？車的故事肯定不好講，賣車亦是蔚來汽車“短板”。
美元資本看未來趨勢。一家美國商業雜誌曾指出，“美國的新能源車市場停滯不前，在於本土消費者對充電速度及續航里程要求很高，這導致本土消費者不願意去購買新能源汽車。”
美國商業雜誌表示，解決充電效率最好的方式是換電。這一說法，得到部分美國業內人士的肯定。來自喬治·華盛頓大學的赫爾維斯頓教授認爲，“換電是新能源車主解決充電焦慮的手段。”換電？這恰恰是蔚來汽車的“長處”，它們成功建設了2400座換電站。
不過，李斌的換電站能否打動美元資本，順利拿到“救命錢”還需拭目以待，至於虧慘了的大股東中東資本？那是上一輪的故事了，笑口常開的李斌，更關注“下一輪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