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奧修治療師蓓拉:臺灣女人,請找回最初的美麗

圖文提供/魅麗雜誌

我希望臺灣女性能夠明白,她們本來的樣子就是最美的,這也是我工作最主要想分享的核心。想發掘最美的自己,需要尊重自己,給自己更多空間。

一九九六年初夏,我第一次在印度普那體驗傳說中的「原始治療」(Primal Therapy)。它之所以吸引我,是因爲聽說在過程中,我們能非常真實地再次經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特別是那些對我們傷害極深,甚至恨不得抹滅、否認、遺忘的童年痛苦經驗。

確實,要再次經驗那些悲憤、破損的過往需要相當大的勇氣,與其說我是去揭開內心瘡疤,倒不如說,我更想認識自己面對傷痛的勇氣與智慧。在那之前,我已經有相當多年在心理學與精神分析上的學習,我相信當一個人內心有足夠的力量,一些曾經被自己視爲無法承受的過往,會適時地浮上意識檯面,等待我們穿越。而我,一直秉持着鍥而不捨的精神。

當年,打開潘朵拉黑盒子,是我努力遵循的道路。因爲,生活上有太多無法掌控的反應,連自己都無法招架,爲何憤怒,爲何沮喪,爲何嫉妒,爲何無法開心,爲何無法活出自己想要的狀態?我是誰,我真的好想好好地認識自己。

後來我發現,這整個過程原來是我追尋真理,迴歸心靈平靜的旅程。當然,回過頭來看,這樣的探索,絕對需要友善的陪伴支持系統纔可能完成,像是好的老師、朋友、團體等。身邊如果沒有一些能幫助我們療愈的支援,壓抑的傷痛只能被迫繼續待在陰暗處,很難跨越對人、世界「不信任」的鴻溝

受傷的心,需要溫柔與包容才能癒合。我的療愈之旅花了我許多時間、心血,透過學習、找尋、摧毀、創造,才得以重拾對人的信任。「這個世界友善嗎?」安靜下來問問自己的心,先別急着回答,讓答案從心浮現出來。

「原始治療」最早是由美國心理醫師Dr. Arthur Janov 於七〇年代提出來。他認爲人們壓抑的痛苦,都源於童年時期的精神創傷。從神經醫學的觀點來看,壓抑,只會讓早期的傷痛更加固着。治療的方式就是讓當事者在覺知的情況下,把壓抑的痛苦帶進意識,重新經驗當時發生過的事情。透過語言、聲音、肢體階段性地將長期隱藏內心的痛苦誘發出來。據他解釋,任何過往無法完全經驗的創傷,都會在身上以慢性壓力或情緒包袱的狀態呈現。讓那些被壓抑的感覺從神經、心理各個層面得到全面性的釋放、紓解,就能達到身心平衡的療效

這次專訪的蓓拉,是一位從奧修靜心繫統發展出來的原始治療師。她以自己的生命經驗,細細道出原始治療對她以及學員影響。你也許曾經認爲自己很孤獨地面對生命難題,透過與大師對談單元,《魅麗》希望讓讀者知道,「你一點也不孤單」。你的心思,我們懂!

———————————————Q&A—————————————————

賴佩霞:每個人靈性成長的旅程都很不同,請你談談什麼樣的契機讓你走上這條追尋的道路,併成爲一位治療師?

蓓拉:我出生在荷蘭村落傳統家庭裡,當我還是個孩子時候,就常思考爲什麼每個人都如此不同,但當時我的生活環境無法給我答案。於是,年輕時我就離開村子到大城市工作,想追求生命的其他可能性,但大都會的生活過了幾年,卻發現自己還是習慣鄉下的生活。我啓程回鄉,但回去之後依舊無法融入那個世界,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方向跟位置。那時,有一個很愛我的男朋友,我們同居,想着也許以後就要結婚生子,過着和其他人一樣的生活。看似幸福的未來,我卻不自覺地越來越悲傷,悲傷到連身體都無法隨心所欲活動。爲了以防萬一,我進了醫院檢查,我永遠忘不了當時男朋友對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陪着你。」但我聽到這些話,只是不住地哭着問自己:「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從那一刻起,一切都改變了,我毅然離開傳統村落的束縛,決定開始行動,學習如何充實自己的生命。就在這個時候,我在網路上認識了奧修門徒所開的課程,藉由團體治療,我開始真正認識生命的原貌,我的心深深地被觸動,終於感覺自己有所歸屬。於是,二〇〇〇年底,我決定奔向印度,開始了爲期五年的奧修治療師訓練,並在訓練結束後,正式成爲門徒,這是以前的我完全想像不到的。

回顧那段歷程,我想我度過了生命中最艱難的時期,並在過程中重生。去了普那,我才知道生命原來可以那樣輕鬆自在的活。我以前總在掙扎裡,覺得自己就是無法融入社會人生因此過得很艱難也很沉重。透過課程,回溯過往的人生,我才明白,我在家庭裡承擔了許多本不該由我承擔的一切,對身爲幺女的我來說,是很大的重擔,生命因此產生了很多抗拒和壓力。最後我放棄荷蘭的生活,選擇回到印度從事原始治療的工作,直到現在,每一天都帶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回到生命的本質做真實的自己

賴佩霞:請跟我們談談什麼是原始治療好嗎?

蓓拉:我所學習的原始治療,是根據奧修的脈絡來的,主要着眼在人格特質上。我們每個人都有「我執」或是「想像出來的我」,這個「我」通常來自父母,或學校教育的教導。也就是說,我們生下來原本都是一張白紙,經由跟身邊大人的互動、塑造,才發展成今天的樣貌。原始治療會幫助我們從生命最初的經歷開始,去探究父母、家人、以及照顧過自己的人,如何對我們生命造成影響。當我們小的時候,自然會受到很大的制約,因爲我們毫無選擇,只能無意識地遵照父母或社會的期望,在被規劃好的藍圖長大成人。尤其,如果父母沒有與自己的童年和解,很容易將自己無法實現的夢想寄託在小孩身上。在這樣的期望下,孩子很難表現出自己真正的本質,而父母往往也無法接受孩子有他自己的樣子。這時,孩子們會過得相當痛苦,開始隱藏自己,甚至爲了被愛的感覺,而放棄內心真實的渴望,去依循父母的期望,成爲另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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