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網易未來大會尖峰對話 諾獎得主、劉韻潔、閻焱共話“人與科技如何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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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網訊 在11月23日舉行的“2019本站未來大會”主論壇圓桌論壇環節中,知名國際節目主持人田薇與對話嘉賓201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Kip Stephen Thorne ,中國工程院院士劉韻潔,賽富亞洲投資基金創始管理合夥人閻焱進行了主題爲“人與科技如何共生”的圓桌對話。
對於在“未來5年中不確定的事情”,基普·S·索恩認爲是通過科技能夠在宇宙中可以幫助我們去探索人類所不瞭解的,特別在量子方面以及對於這些創造出來的更深入的問題,還有一些理論方面的問題。
尖峰對話:人與科技如何共生(來源:杭州網)
對於5G和6G並行,劉韻潔認爲5G距離達到原來的目標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閻焱補充到,5G、6G在現實中的使用不完全是技術,非常多的是協議問題,是不是全球都接受這樣一個共同的協議,否則各說各話,他從投資人的角度來看,是很看好5G,他相信,5G時代的到來會存生一個IoT的出現,就是物聯網的出現而企業的應用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對於大家都關注的不確定性話題,基普·S·索恩認爲,不確定性,就是關於在量子物理方面,它對於量子計算和量子交流方面是非常關鍵的不確定性。因爲存在不確定性,會讓我們失去很多信息,所以現在看到的在量子方面的不確定性是非常重要的,它會讓我們對於像物理學以及科學方面的研究都會受到很多的挫折。
劉韻潔則認爲自己是做網絡的,而且還是確定性的網絡,之前不相信互聯網會取代傳統電路交換的網絡,但是實踐證明不確定性的網絡完全代替了原來電路交換網絡。但是互聯網下半場,尤其是確定性的網絡代替互聯網不確定性的架構,因爲工業互聯網就是需要確定性的。而要做成工業互聯網確定性的網絡,他認爲三五年後就可以逐步達到這樣一個目標。
作爲投資人閻焱則表示,自己做的事兒就是看不同的項目、看不同的人,他認爲人是最難判斷的,而且人可以變的,人沒有一個常態,所以他工作是希望在其中能夠找到一些規律性的東西,能夠發現一些成功的企業能夠長的更大。
對於競合,基普·S·索恩認爲,如果沒有大型合作,最佳的專家團隊,不可能達到這麼多的成就的,公衆要理解國際合作的重要性,劉韻潔也認爲,到了5G、6G全人類要共同攻克這個技術的難關,攻克不了大家都進入不到6G,這個事情不是哪一個國家能夠做的事情,是全球的科學家共同努力。
以下爲圓桌論壇對話實錄,略有刪減:
本次對話的主題爲:科技與人類如何共生?
現實是,科學越發達,今天人類面對的各種倫理與非倫理的威脅越不確定。科技發展與人類命運如何取得協調互利,人類如何使用好科技,而不是在窮盡一切手段發展高科技的同時,催生各種悲劇,甚至走向失控和毀滅的境地,探討未來,這是焦點。
有請:
201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基普.索恩先生;
中國工程院院士劉韻潔;
賽富亞洲投資基金創始管理合夥人閻焱先生;
索恩先生和閻先生前面已作過介紹,這裡對劉韻潔先生的背景作一個補充:劉先生是通信與信息系統專家,中國工程院院士,是CHINANET的重要奠基人,曾被美國時代週刊評爲全球50位數字英雄。三位在各自的領域都是大神級人物,歡迎進入對話環節。
主持人:在未來5年中你不確定的事情。
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就是通過科技能夠運用在宇宙中,可以幫助我們去探索我們所不瞭解的,特別在量子方面,以及對於這些創造出來的更深入的問題,還有一些我們所關注到的和一些理論方面的問題。
主持人:中國各大運營商宣佈進入5G運營期,接下來不是5G了,5G和6G並行了,到底我們接下來要探討什麼?
劉韻潔:我個人的看法是,5G距離達到原來的目標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因爲5G最重要的應用領域是行業應用,要解決實體經濟的問題,但是解決實體經濟的問題需要解決原來網絡是不確定的網絡,現在要變成確定性的網絡,就是低時延、低抖動的網絡,因爲工業控制,包括車聯網,要求延遲抖動有的是200微秒,有的是250微秒,因爲每200微秒要發一條指令,抖動大於200微秒這一條指令就丟了,工業控制當中這個就會出現事故,包括車聯網,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會影響行業應用,這麼大的投資怎樣回報,這是一個大問題。
主持人:對,這是一個大問題,我們先問一問閻焱先生,投資人要有非常敏銳的嗅覺,您演講過程當中已經充分提現到這一點,對您來說您最關注科技的發展接下來是什麼?
閻焱:我接着5G、6G並行的事兒說一下,其實5G、6G在現實中的使用不完全是技術,非常多的是協議問題,是不是全球都接受這樣一個共同的協議,否則各說各話,自己的標準和國際的標準沒有進行同步是沒有用的,從投資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我們很看好5G,5G的意義不僅僅在於對於個體,對於消費品的提高,更多是對於工業的應用,所以我們過去這些年,中國在ToC方面出現了阿里、出現了騰訊、出現了京東,但是在對企業應用方面巨人還沒有出現,5G時代的到來會存生一個IoT的出現,就是物聯網的出現,所以企業的應用是一個巨大的市場,我們非常看好這個領域。
主持人:我想請教各位,接下來大家都關注的話題就是不確定性。當然,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於不確定性的問題,也是我們科技之美,但是似乎剛纔三位在演講當中都提到,現在不可確定性超越了以往的不可確定性,這裡有各種原因,有科學本身快速發展,也有地緣政治,還有未來我們怎樣把各個相關的領域真正的集合可能會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蹟。
我想請教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教授,在你的心裡怎樣認爲不確定性。
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我們發現不確定性,就是關於在量子物理方面,它對於量子計算和量子交流方面是非常關鍵的不確定性,也會使我們量子的狀況,因爲它有不確定性,會讓我們失去很多信息,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在量子方面的不確定性是非常重要的,它對於未來以及特別在我所研究的科學領域上有很大的一些不確定性,會讓我們在科學技術大學的研究,以及在量子方面的科學方面的研究,會讓我們對於像物理學以及科學方面的研究都會受到很多的挫折。
主持人:量子物理如果咱們可以延續這個角度,劉先生,您同意基普·S·索恩(Kip StephenThorne)的觀點嗎,可能量子物理纔是真正的挑戰,它帶來什麼是最大的不確定性。
劉韻潔:我同意,因爲技術發展到現在有很多瓶頸,需要有一些新的技術來突破尤其是技術的技術,原創新技術的突破,才能夠滿足現在新興領域不斷的爆炸式的增長,我個人看法是需要大家去突破這個問題的。
主持人:您怎麼看待不確定性?
劉韻潔:因爲我們做網絡的,原來是搞電話交換、電報交換,是確定性的網絡,不像互聯網是不確定性的網絡,不相信互聯網會取代傳統電路交換的網絡,但是實踐證明不確定性的網絡完全代替了原來電路交換網絡。但是互聯網下半場,尤其是確定性的網絡代替互聯網不確定性的架構,因爲工業互聯網就是需要確定性的,3GPP定了一個標準,就是離散性的、運動的控制,要求的抖動是以微秒,大於1微秒控制就失敗,做不到這一點,你的行業應用、你的5G、6G都沒有辦法滿足這個需求,所以這個技術的突破大家沒有意識到,但是業界專家都在做這個事情,都在攻克把這麼大的互聯網,當然不可能是全部,主要的滿足實體經濟需要的要變成確定性的網絡,現在的互聯網只是普通網絡,沒有高速公路、沒有高鐵,也沒有航空,將來的互聯網就要從普通的馬路,很方便靈活的分鐘級的開通出高速公路、開通出高鐵,甚至是航空,每一個用戶、每一個業務,甚至每一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網,我認爲這個目標一定會實現。
主持人:有時間點嗎?
劉韻潔:我個人看法要做成工業互聯網確定性的網絡,我認爲現在大家在做三五年就可以逐步達到這樣一個目標。
主持人:三五年對閻焱先生來說是一個有趣的過度,您三五年以後完全投資的角度要發生變化了?
閻焱:對,我們年輕的時候可能都有物理學的夢,大家從經典的物理學,我們都知道牛頓樹下掉下一個蘋果砸在頭上想到地心引力,但是我們碰到測不準定律,你永遠不知道一個量子是波的存在,所以講到量子計算的時候是量子比特,把1和0集中在一塊。其實我在想,這個事兒不僅僅存在於量子力學中,其實我們大千世界,我們這些人到底活這一輩子幹嘛,我們做的所有的職業,包括投資,都是在其中穿透發現下面規律性的東西。基普·S·索恩(KipStephen Thorne)做的事兒也是這樣,就是其中找到,我做的事兒就是看不同的項目、看不同的人,其實人是最難判斷的,而且人可以變的,人沒有一個常態,我們工作是希望在其中能夠找到一些規律性的東西,能夠發現一些成功的企業能夠長的更大。
主持人:今天的主題叫做“原點·共生”,實際上也說到了這樣一個觀點,就是共生。問一下基普·S·索恩(KipStephen Thorne)教授,我記得兩年前和您交流過,你在獲得諾貝爾獎以後我和您交流過,您和您的團隊用了50年做了這樣一個計劃,在這個計劃當中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他們驗證了引力波的存在,但是我同時也理解,比如LIGO,這個研究在全世界都在做,您在世界都有合作伙伴,LIGO系統在各個國家、各個機構、各個科研人員都在觀測,他發現這一刻正好出現在美國,是有偶然性和必然性,我想回應一下楊教授說的,您怎樣看待合作中的不確定性呢,現在有很多挑戰。
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的確是這樣的,國際合作在我的領域是成功的關鍵,作爲科學家來說,我們在最近幾十年完成了最難做的工作,這些工作是非常難的,如果有小團隊的人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我們也希望最好的教授能夠在一起,說到量子不確定性,有技術上的問題,比如說怎樣控制,在鏡片位置上的不確定性,就像在原子力的電子一樣會波動的,這樣就會影響實驗的成功性,這樣精子就像一個粒子,必須控制這些量子的不確定性。很多年前俄羅斯的一位教授和我們說到怎樣解決這個問題,是和量子計算同行的工作,世界上最佳的專家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是俄羅斯的專家解決了,還有來自北京的專家也有相關研究,在我退休以後,我離開了這個團隊,還有來自澳大利亞的專家團隊,我們都是共同合作,我們聚集了世界上頂級的專家一起努力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團隊合作的確是非常難的,在開始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在集聚世界上最棒的科學家,我們三人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但是我必須告訴委員會,如果沒有大型合作,最佳的專家團隊,不可能達到這麼多的成就的,公衆要理解國際合作的重要性,這樣的合作把世界最棒的人帶到一起,可以達到成功,用其他任何方式都不可能達到成功。
主持人:我還想問劉先生,剛纔講到了國際合作的可能性,但是國際合作也就競爭,您怎麼看待比如說5G進入到商用階段,似乎要進入到下一個階段的應用了,而且6G也在產生了,這裡合作和競爭的關係是什麼?您也談到10年一個檻,接下來我們要面對是一個什麼樣的競爭和合作?
劉韻潔:網絡通訊界必須遵循全球標準體系,否則大家沒有辦法互聯互通,所以合作是必然的,5G還有10年的發展空間,6G是10年以後的事情,5G本來2020年是元年,爲什麼2019年變成了元年,因爲大家都不想落後,大家都在想佔先機,所以5G應用還遇到一些瓶頸,一些技術還沒有準備好,這是一個原因。爲什麼出現6G,因爲在網絡界,大概不做10年以前的準備,到10年以後就沒有技術來提供服務,或者這個國家、這個團隊就會處在劣勢,所以現在爲什麼要做6G,但是6G的核心技術,現在5G分兩個頻段,6G赫茲以下的頻段和6G以上的頻段,6G的頻段是什麼,標準沒有出來,如果沒有國際上的互通標準大家發展不了,但是趨勢是6G赫茲以下的頻譜華爲、中興、大唐,在技術上的優勢是有的,但是這個使用就是五六年,然後進行毫米波,因爲這個頻譜用完以後還要發展,就要進入到毫米波的頻譜,在這段頻譜確實我們國家要做好從芯片到軟件、到應用的準備,不做好這個準備,你現在五六年領先,五六年以後可能你沒有準備就會落後。到6G,進入到140G、150G以上的毫米波,那個距離現在只能做到10米,10米建一個基站沒有辦法搞,所以網絡拓撲架構就要變革,美國要發展這個事情,不能像中國這樣一個G、一個G在建,地大人稀,毫米波大概是5G、6G以下覆蓋的範圍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那麼建基站,所以美國特朗普先生比較焦慮,是這個原因。但是我認爲,到了6G、到了5G,全人類要共同攻克這個技術的難關,攻克不了大家都進入不到6G,這個事情不是哪一個國家能夠做的事情,是全球的科學家共同努力。
主持人:閻焱先生,也想請教您,我們談科技和人是今天圓桌的主題,當然這個主題非常宏大,科技和人之間有一點是非常重要的,是時間的概念,這個時間在科學當中有各種各樣的解釋,我想請教,怎樣來看待基普·S·索恩(KipStephen Thorne)提到的,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先生也提到了,5-10年、3-5年,作爲您投資科技企業怎麼來看待時間這個概念?
閻焱:我補充劉教授剛纔說的東西,我們大家都在談5G、6G的時候,其實這裡有一個最基本的規律,就是也是物理學的規律,就是你的頻段越高,你的傳播的半徑越短,所以到6G,到毫米波端的時候,因爲波長的限制要求基站越來越短,現實中變的不太現實,成本大幅度提高。剛纔聽到兩位教授講的事情,我們都在自己的領域尋找一些規則的東西,基普·S·索恩(KipStephen Thorne)花了50年,他證明了,獲得諾貝爾獎了,我做了25年的投資了,也是希望能夠找到企業成功的規律,假如說找到以後,所有的創業者都可以給它提供一條捷徑,按照這個東西按部就班就可以成功,創業就可以成功。但是我自己感覺到比較悲哀的是,我找了25年了也沒有找到,比我年紀更長的巴菲特先生可能找了六七十年了,也沒有找到,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一種成功的規律,就不存在,也許我們都在耗盡一輩子的精力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兒,我不知道在自然科學中間會不會有這樣的,我相信也有,比如說我們想做數學題的存在,窮盡人類一輩子的智慧也不會找到,但是科學家的偉大之處在於,他們面對不可能的事兒窮盡所一生去找。
主持人:我知道您關於科技非常熱衷,非常在行,我請教基普·S·索恩(Kip StephenThorne),50我認爲太長了,你在這個事情上花了那麼多的精力,你不知道發生什麼,當然現在發生了,花了50年時間做探索。
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它是非常複雜的,並且很享受,在我的探索中有很多不同的東西,像科學技術方面的方法,其實是有非常豐富的東西,雖然它非常難,但是也有非常多的有意義的東西,比如說人類現在物理系統中已經越來越複雜了,所以你在尋找一種規則,不知道會不會找到這種規則,但是我相信你能夠找到更加難的,很難去成功的。
主持人:還有一分鐘的時間,請每一位嘉賓,因爲我們是2019本站的未來大會,“未來”這個詞給大家太多向往,對你們來說未來是什麼?
閻焱:其實剛纔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講到一點,爲什麼能夠堅持50年,他一路走來有好多很快樂的事兒,我這個職業也是這樣,做了25年了,我仍然樂此不疲,我們在做投資,其實很大程度上對人性的觀察,對人性的瞭解,所以剛纔基普·S·索恩(KipStephen Thorne)講,人性比自然更復雜很多,所以也許我們面對的是更加複雜的世界,但是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樂此不疲,所以非常快樂。
劉韻潔:我對未來有一個理想,因爲我已經進入到老年社會,在座的很多人都有一天進入到老年社會,都希望自己的親人老人的時候,都希望子女能夠陪在自己身邊,也有一些人有一個願望,父母離世了老想念他,沒有辦法回到現實,我認爲將來的技術,通訊的技術、AI的技術,可以使每一個老年人,讓你的子女陪伴在你的身邊,可以有分身術,通過機器人,我認爲可以做到,他的語言、他的思維,和你的女兒,和你的孩子一樣陪伴在你身邊,你老了想念你的父母,可能你的父母肉體不在了,但是他的思想、他的語言、他的思維可能繼續陪伴你,和你溝通,現在有一些偉大的科學家,我認爲他們會永生的,會不斷的有一些新的思想、新的想法不斷涌現,我相信人工智能會做到這一點。
主持人:我們希望科技向善,科技是人的感情和愛的延伸,希望能夠達到您所說的高度。最後一個問題,基普·S·索恩您對未來怎麼想的?
基普·S·索恩(Kip Stephen Thorne):我認爲最大的關於未來的事情,最難的就是關於人類如何能夠合作、和平的,並且能夠在越來越複雜的社會中進行生存,因爲今天的社會,我們有很多的摩擦和爭議,我確實不知道對於它能夠怎樣去處理,這也是我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主持人:共生和合作,這是科學家在想的問題,臺上的科學家、投資人、企業家,不僅在思考自己本身領域的問題,正在思考我們都要面對的大問題,也許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未來,再次用熱烈掌聲感謝三位嘉賓,時間短,但是他們說出了很多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