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億粉筆張小龍，怒罵10分鐘
題圖/張小龍 來源：粉筆
記者丨何己派 編輯丨鄢子爲
粉筆董事長張小龍，再次開炮。
9月13日晚間，一則截圖流傳，張小龍在朋友圈稱，去安信基金路演，受到一位譚姓基金經理的不禮貌對待，對方爲女性，補妝、擠痘痘、不正眼看人。
其憤怒離場後，又折返回去，大罵10分鐘才離開。
隨後，該基金經理迴應，鼻炎發作，產生誤會。
兩個多月前，張小龍怒噴高瓴大佬張磊，後致歉。
頻頻語出驚人，張的火爆脾氣，遮蔽了一門百萬考公人撐起的好生意。
兩次開撕
張小龍已兩次開撕投資人。
6月末，他吐槽道，某位價值投資者，標榜自己投教育是爲了做公益，卻在解禁第一天狂賣。
“你們一定要遠離那些口頭上說要做價值投資的人，尤其姓張的。”言畢，他配圖《價值》一書，作者爲高瓴資本創始人張磊。
招股書顯示，粉筆上市前，高瓴持股6.02%。6月底，高瓴減持粉筆1250萬股，總金額約6406.88萬港元。
剛好，趕上粉筆股價大幅下挫，自6月20日進入解禁期，3個交易日，累計下跌57%。
很快，張小龍發出兩條朋友圈，探討“價值投資”。事情迅速平息，股價依然不振。
至9月15日收盤，粉筆總市值停留在118億港元，較巔峰時下跌64%。
張小龍透露，中報路演交了很多朋友，他願意去拜訪譚姓的女基金經理，當有希望投資人關注粉筆價值的意圖。
可惜，脾氣又沒忍住......
在學員中，張有着“龍哥”的稱呼，常因言論陷入風波，批評過扶貧節目造假，也曾與百度對簿公堂。
他學的是哲學專業，靠兼職授課起家，創業之前，年薪就有百萬。
“性情中人”的人設，惹來爭議，但也切中年輕人的心理，給張小龍及粉筆品牌，帶來巨大流量。
在微博上，一些粉絲爲其創辦了個人超話“粉筆張小龍”，粉絲規模近7千人。
他的微博賬號多次被封。
《21CBR》記者追蹤到其疑似新號“張龍龍的後花園2”，不僅有張本人的自拍照，還提到大家都來買系統班考公務員，“搞得我們7月淡季生意爆好”。
“發一個破朋友圈也一堆人吃瓜，難道我體質就是自帶流量？”該賬號最新的一條微博，發佈於9月13日夜裡。
這一回，他再次成功讓投資界關注。
只是，這樣出圈，未必符合張小龍的初衷。
扭虧上岸
張小龍創辦的粉筆，做職業考試培訓服務，其身旁本來站着一水的明星機構和大佬。
天眼查顯示，其股東陣容豪華，包括騰訊、IDG、經緯、高瓴等。
母公司是猿輔導，其兩位創始人李勇、李鑫，在粉筆擔任非執行董事，與張小龍、魏亮，組成一致行動人。
集執行董事、CEO和董事會主席於一身，張小龍不僅負責公司整體戰略，也參與技術及課程開發，還擔任若干子公司的董事及總經理。
事務繁忙的張小龍，不是年薪最高的。
公司總裁兼CTO魏亮，比張小兩歲，負責線上及線下培訓業務及技術事務的管理。
去年，張小龍的年薪爲154萬元，魏亮因獲得豐厚的股權激勵，薪酬達到4149萬元，2021年時，他拿的薪酬更爲驚人，達到1.1億元。
兩人攜手打拼多年，上半年終於實現扭虧爲盈。
今年，國考報名人數創新高，百萬考公人，讓粉筆的業績起飛。
1-6月，公司營收16.82億元，同比增長約16%；淨利潤達到8150萬元，相較去年同期虧損3.92億元，業績大幅改善。
粉筆的業務，核心是三塊，線上培訓、線下培訓以及圖書銷售，分別貢獻收入的43.4%、41.2%和15.4%。
其中，線下培訓場景快速回暖，上半年同比增長32%，毛利率提升10個百分點。
職教培訓，市場廣闊，追趕“公考一哥”中公，粉筆也快馬加鞭。
來源：視覺中國
華西證券測算，2025年，公務員培訓市場規模有望達到750億元/年，線下對比來看，中公收入高、多品類拓展強，產能利用率高，但粉筆的付費用戶數高、線下店效高、老師薪資高。
“單看公務員/事業單位/教師三個科目收入，粉筆有望追趕中公。”華西證券研報指出。
其實，張小龍本可讓資本圈，更多聚焦粉筆的基本面和成長態勢。
踏實掙錢
張小龍出生於四川資陽的小鎮，家境貧寒。中學因學費貴輟學去工地搬磚掙錢，大學時，曾一天只靠六個饅頭過日子。
他展現給公衆的A面，是熱衷“打嘴炮”，用詞激烈，作爲掌舵者的B面，則是因成長經歷，延伸出的謹慎和接地氣。
最新年報裡，張小龍提到，粉筆的企業經營不強調“狼性”，強調“人性”，“比起很多企業，我們團隊顯得‘木訥’”。
3月，粉筆旗下直播帶貨品牌“粉筆優選”開播，張小龍露面。
來源：粉筆優選直播間
他的開場白很直接，“你們（直播間主播）講得不太好，不要搞飢餓營銷那一套。我最討厭那種靠低價擊穿一切的帶貨風格。”
接下來的直播環節，他輸出各種觀點，顯露出犀利的懟人風格。
直播帶貨，或僅是粉筆的多元化探索之一。圍繞主業，這兩年，張小龍力推兩件事。
一是降本增效。
上半年，粉筆繼續優化人員結構、線下網點。從去年末到今年6月底，全職講師縮減405人；期間，線下運營中心減少12個。
兩年前，粉筆的員工規模曾達到約1.68萬名，今年6月底，收縮至7208人。
二是線下向O2O模式轉型。
中公、華圖等傳統玩家，堅持線下網點交付。粉筆則着力將筆試階段培訓逐步線上化，面試的交付留在線下。
這一做法，瞄準師資和場地利用率低的痛點。
國信證券的研報指出，筆試階段的低通過率，導致參培付費意願低，線上化有助於擴大學員覆蓋面、提升參培靈活度。
面試階段，多爲5選1或3選1，上岸概率提升，付費意願較高，機構採取線下協議班高收費模式可行。
“線下產品快速迭代爲OMO模式，預計該趨勢會強化線下產品與競品的區分度。”粉筆表示。
上升勢頭裡，於粉筆而言，高調的老闆，一舉一動皆會被聚光燈放大。
這是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