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人看臺灣》處處感受臺灣的質樸
下午,入住位於西門町的一家小酒店。小朋友們在大堂立刻就發現,這裡24小時免費供應咖啡、飲料,住了國內許多酒店,他們還沒發現有這麼好的事,都很高興,馬上就想來一杯飲料試試。
在這裡入住時,已經大約下午四點了,我們抓緊時間,趕去中正紀念堂、自由廣場。非常幸運,我們趕在下午五點前到達,正好趕上參觀儀仗隊交接儀式。五點正,莊嚴肅穆的交接儀式開始。望着大廳穹頂的青天白日旗,望着蔣介石塑像兩邊高大石牆上的兩幅標語: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雄起之意義。內心有一陣震撼之感,久久迴盪。孩子們隱隱約約感覺,這裡很像南京。或許,孩子的直覺很準。
中正紀念堂展出了展出歷史文物,周邊還有一些展覽,我們順道參觀了一個名爲「童心霓裳」的兒童畫展。我曾經聽一名年輕的攝影師說過,她說,大陸的畫展就像一個句號,臺灣的畫展就像一個感嘆號或問號。這種比喻十分形象,讓人一聽就明白。我在這個畫展中也感受到了些微不同之處,這些不同之處在後來的旅途中被一一放大,直至讓人驚歎。就這個兒童畫展來說,可圈可點之處在於,它是個兒童畫展,所以考慮到了受衆的特點,所有的畫都掛得比較低,所以,我們家最小的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孩子,也可以不用大人抱起來就看到每一幅畫。而展出的每一幅兒童畫,都附有一段這個孩子自己寫的創作思路。這樣,參觀者就可以因更貼近童心而與這畫作有了互動。
離開自由廣場,我們前往寧夏夜市。在路上,我發現我的手機出了故障,新買的電話卡沒有信號了。於是隨便找了家手機維修店進去諮詢。大感意外的是,店員非常認真負責,或許這是他們一貫的工作態度。一位店員把我新的手機卡換到我們另一部手機上,又拿他自己的手機試了一遍。最後確定不是手機卡的問題,再把卡裝到我們另一部手機上。全程輕聲細語,十分耐心,就好像我們的手機卡是在他店裡購買的一樣,就好像我們是他的顧客來要求售後服務的一樣。
在夜市,我們同樣感受到了這樣質樸的人,品嚐到了同樣質樸有味的食物。站在熙熙攘攘的夜市,我回味着來到臺灣僅僅一天的豐富感受,回味着一天來帶着文化現象比較的立場觀察之後的收穫。熱氣騰騰的美食當前,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國》的導演陳曉卿在拍這部紀錄片之前說的:什麼是文化?人類創造的讓人們享受的一切就是文化。我想,臺灣的文創產業的蓬勃發達,與當地人對種種文化的細心呵護傳承不無關聯。
帶着這樣令人欣喜的發現,我們從夜市前往誠品書店信義店。在路邊,我們找了幾個人問路,因爲我們想走路過去。但每一個人聽說我們要徒步前往,都很驚訝地說很遠很遠。最後,我們打車過去。然而,其實很近。後來,我們反覆討論這一次引起認知衝突的「遠」和「近」的概念。我的結論是,我們從大陸過來,我們的經驗裡,總是以幅員遼闊的祖國大地爲參照物,所以對於「遠」的概念和認知,可能尺度要大得多。這樣的認知衝突,在我們後來旅行去的金門和馬祖,和當地人的溝通時又遇到過,十分有趣。
入夜的臺北,依舊繁華。帶着對電影《一頁臺北》的溫馨浪漫的印象,童安格唱的「走在忠孝東路」彷彿時時在耳邊迴盪,在臺北的第一個夜晚,彷彿春風沉醉讓人陶醉。(《一個大陸語文老師的臺灣見聞》之二)(林志武/福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