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哥論球／西班牙笑傲足壇之15 回顧西班牙滄桑史(中)
圖、文／何長髮
1988-92年名宿領導
爲了備戰90年義大利世界盃，西班牙足協在1988年邀請曾經總共爲巴塞隆納和國際米蘭射入過百球、於1964年爲西班牙在歐洲國家杯奪標的功臣蘇亞雷斯執教球隊。西班牙隊球員在這位受盡國人尊崇的名宿的指揮底下都不敢鬆懈，他們輕易通過會外賽之後，在會內賽分組首仗與烏拉圭互無紀錄，接着便連續擊敗南韓(3比1)和比利時(2比1)，以小組首名身份晉級。16強淘汰賽，西班牙前鋒沙連納斯雖然在第83分鐘建功追平南斯拉夫隊，但加時賽階段被史托克維奇再次射穿由蘇比沙列特把守的大門。
雖然過早地在16強出局令西班牙羣衆略感失望，但由於球隊的演出可圈可點，蘇亞雷斯在會內賽過後仍被留用，直至1991年回到聖西羅球場第二度接掌國際米蘭爲止，任內總共27次率領西班牙隊作賽。
他的繼任人米拉則顯得來去匆匆，在連基本任務通過92年歐洲盃會外賽也辦不到後，唯有狼狽地下臺。米拉短短7個月的國家隊領隊生涯裡，他所兼顧的U-23奧運隊反而幹得不錯，於當年夏天的巴塞隆納奧運會足球項目上摘金而回。
1992-98年，克雷蒙特時期
克雷蒙特(Javier Clemente) 在1992年被選爲新的西班牙教練，他在12場世界盃會外賽裡領軍取得8勝3和1負的佳績，從而進入94年美國世界盃的會內賽。在C組，西班牙先後與南韓隊(2比2)以及德國隊(1比1)握手言和，因此直到最後一場分組賽3比1擊敗玻利維亞始告出線。西班牙於首輪淘汰賽輕易過關，在華盛頓淨勝實力一般的瑞士3球。不過他們在八強賽1比2受挫於當屆亞軍、由狀態大勇的巴吉歐帶領的義大利隊，該場賽事競爭激烈，西班牙中場靈魂人物恩裡克更被對方後衛塔索迪的手肘打斷鼻樑，到了下半場兩方踢成1比1，戰況開始陷入膠着局面，93年世界足球先生巴吉歐在臨完場前5分鐘射入致勝球，一腳把西班牙從八強中淘汰掉。
兩年後的96年歐洲國家杯足球錦標賽，西班牙與保加利亞、法國和羅馬尼亞身處同一組，西班牙在首兩場分組賽都和對手1比1言和，藉最後一場把握機會以2比1擊破羅馬尼亞而以第2名出線。然後在溫布萊球場7萬5440名觀衆見證的八強賽上，西班牙遭逄主辦國英格蘭，爲了避免先失球落後，雙方在場上都踢得小心翼翼，終於經過120分鐘無進球的悶局之後，西班牙在互射12碼階段希耶羅射失，最終PK戰2比4飲恨，在八強賽止步。
1998年在法國上演的世界盃是克雷蒙特第二次衝擊這項足球界最崇高殊榮，但球隊表現卻不進反退，令支持者大失所望。雖然在之前的一系列會外賽均保持不敗，但來到首次有32隊參與的世足會內賽，西班牙依舊要爲一向的慢熱習慣付出沉痛代價。他們首仗對奈及利亞被2比3擊敗，然後又久攻不下巴拉圭而0比0言和，即使在分組最後一戰6比1大勝保加利亞亦已經爲時已晚，由於巴拉圭在另一邊面對已經篤定出線的奈及利亞也全取3分，結果西班牙黯然出局。
西班牙隊在法國世界盃後每況愈下，1998年9月在歐錦賽會外賽的序幕戰竟然2比3敗給塞普路斯，這場尷尬的失利使國家隊無地自容，亦令西班牙足協終於忍無可忍地辭退克雷蒙特。
新官上任的卡馬喬迅速扭轉乾坤，接着的每一場會外賽都旗開得勝，昂然邁向千禧年歐洲國家杯足球錦標賽(Euro 2000)。在C組首戰0比1意外輸給挪威令人擔心西班牙會固態復萌，但他們懸崖勒馬地2比1殺退斯洛維尼亞後；又憑一場扣人心絃的絕地反擊而驚險地出線：該場南斯拉夫一路領先3比2到賽事末段，但中場曼迪達在第90分鐘冷靜地處理12碼扳平，到了補時階段阿方素(Alfonso Pérez)勁射破網，爲西班牙4比3反超前對手，並一舉拿下小組首名位置。不過在出線之後，即使曼迪達再度把握12碼機會追平，球隊仍然被憑席丹和佐卡夫建功的當屆冠軍法國隊技術性擊倒。
2002年日、韓世界盃是首個由兩國合辦和首次在亞洲舉行的世界盃，西班牙在這屆世界盃裡陣容完整且備戰充足，發揮出本身應有的實力。他們在分組賽3戰皆捷(3比1勝斯洛維尼亞、3比1勝巴拉圭、3比2勝南非)，一改過往大賽首仗不勝的惡習之外，亦顯示出良好的狀態和進球能力。首輪淘汰賽對手是愛爾蘭，兩軍在法定時間憑各自的射手莫里恩特斯與羅比.基恩破門而踢平，經過加時亦再無進球之後，西班牙年輕門將凱西利亞斯便成爲了最後階段的主角，他撲出兩個12碼球，使西班牙淘汰掉頑強的對手。
▲2002年世足賽西班牙抗議裁判吹掉對南韓的進球。
西班牙在隨後那場八強戰出局並掀起巨大的爭論，原因是對手南韓隊明顯操縱黑哨。在該場球賽皮球兩次越過南韓隊龍門，但都被埃及籍裁判甘杜爾(Al-Ghandour) 判處進球無效，先是南韓球員在下半場時曾經自擺烏龍；另一次發生在加時賽，當時祖亞昆在右邊底線傳中給莫里恩特斯頭搥破網，裁判卻指皮球出界在先而判南韓隊一個球門球，不過現場大熒幕的電視重播清楚地映出祖亞昆在白界線上已將皮球停住。其餘的爭議還包括莫里恩特斯一次射門中柱後的單刀機會被吹罰越位。因此，南韓隊在互射12碼後如願以償進入四強，締造其有史以來最輝煌的世界盃成績。
然而涉案裁判甘杜爾卻麻煩不斷，國際間紛紛譴責他指控賽果，並質疑其職業操守。英國廣播公司(BBC)則報導甘杜爾收受了國際足總副主席鄭夢準(南韓人)一輛汽車爲報酬，換取對南韓隊的有利執法。面對廣泛報導，甘杜爾一度威脅對部分媒體採取法律行動，最終選擇在陣陣疑團之中掛哨，結束國際A級裁判生涯。就在一片紛爭之中，西班牙隊領隊卡馬喬也宣佈辭職。
意外的轉捩點
2004年鄰國葡萄牙主辦的歐洲國家杯足球錦標賽上，西班牙與兩支最後參演會內賽的隊伍葡萄牙和希臘，以及俄羅斯被一起編在A組。西班牙在首仗1球小勝俄羅斯，然而接着的那場賽事在莫里恩特斯先開紀錄的情況下，卻被希臘隊迫和。在關鍵的第三仗，西班牙只需與對手葡萄牙打和便足夠出線，可惜全場唯一進球乃來自對方前鋒高梅茲。於是西班牙與希臘在小組中同積4分，對賽平手，淨球數亦相同，結果西班牙僅因爲進球數比希臘少而提早畢業。
雖然這樣的結果令不少人跌眼鏡，然而大賽後來的進展證明西班牙出局只不過是一切驚訝的小小序幕，因爲第一次參與大賽會內賽的希臘，最後竟然炮製出奪冠神話。而西班牙隊則在這屆大賽數週後開除沙斯，同時迎來一位能與傳奇領隊比拉隆加媲美、振興西班牙足球的大人物阿拉貢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