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從G20峰會看歐洲的領導力（朱傑進）

G20峰會閉幕，各國領袖在氣候變遷、疫情、稅務協議及全球經濟等議題上做了密集的討論。(圖／美聯社)

日前，G20羅馬峰會落下帷幕。在中美戰略競爭的背景下，G20峰會如何發揮國際領導力？筆者認爲，G20羅馬峰會展示了歐洲在全球治理中的領導力。作爲歐盟的大國，義大利在本次峰會的議題設置和成果方面都充分體現了歐洲色彩。從議題設置來看，歐洲關心的抗疫合作、氣候變化、稅收議題、債務議題主導了本次峰會。從峰會成果來看，歐洲擅長的通過機制設計和指標設計來進行全球治理的方式方法充分體現。

在抗疫合作方面，峰會認可了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40/70目標」，即到2021年底全世界的疫苗接種率達到40%，到2022年年中，全世界的疫苗接種率達到70%。通過設定富有雄心的全球治理目標，峰會提出了一些具體的實施措施。例如，在南非、巴西和阿根廷等中等收入國家設立疫苗技術轉讓中心，加大疫苗的聯合生產能力；依據各國法律和國情，推動認可世衛組織認爲安全有效的新冠疫苗；建立G20衛生融資工作組，促進G20財政部長與衛生部長的協調，加大全球衛生治理的融資功能等。

在氣候變化合作方面，爲推動全面有效落實《巴黎協定》，峰會承諾將全球平均氣溫升高控制在2攝氏度以內，並努力將其限制在1.5攝氏度之內。這是G20國家首次做出承諾要將全球變暖控制在1.5攝氏度。對歐洲國家最爲關心的氣候變化議題，本次峰會爲了實現這一目標，提出了一些具體措施，如承諾結束對境外建立煤炭發電廠的國際融資，並在適當條件下，使用碳定價機制和激勵措施，來支持向清潔能源轉型。

在稅收合作方面，峰會認可了OECD提出的全球稅收治理「雙支柱方案」。支柱一是重新畫分對大型跨國數位公司的徵稅權，規定要向市場國分配更多徵稅權；支柱二是設定全球企業稅最低稅率爲15%。對歐洲國家而言，通過設立這一目標，使得在數位經濟方面較爲落後的歐洲，可以與美國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對大型數位公司的徵稅權。與此同時，也可以打擊一些國家利用「避稅天堂」的地位從事不正當稅收競爭的行爲。

在債務合作方面，峰會提出要繼續落實去年達成的G20「爲最貧困國家暫緩債務償付的倡議」（簡稱「緩債倡議」）以及「緩債倡議後續債務處理的共同框架」（簡稱「共同框架」）。在2020年5月至2021年12月期間，G20至少爲50個最貧困國家暫緩了127億美元。傳統上，歐洲國家是最貧困國家的債權國，但在歐洲自身的主權債務危機和難民危機的影響下，新興經濟體已經超過歐洲國家成爲新的債權國。在這種背景下，歐洲國家積極推動新興經濟體採取與巴黎俱樂部一致的債務規則，從而維護自身在巴黎俱樂部中的制度性權力。

可以看出，歐洲式全球治理領導力在G20羅馬峰會中充分顯現。需要指出的是，與美國霸權式領導不同，歐洲在全球治理中更多是一種協商型和規則型領導力。對於中國而言，需要認真分析並在一定程度上團結歐洲以共同發揮全球治理的領導力。

（作者爲復旦大學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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