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與 JD 萬斯的宇宙殖民夢：真的糟糕？

本週早些時候，副總統提名候選人 JD 萬斯在 X（前身爲推特）上宣佈，他希望美國“征服星辰”。這指的是他對埃隆·馬斯克的支持，幾周前在特朗普的一次集會上，馬斯克宣稱他想“讓科幻小說成真”。這種言辭是馬斯克爲在火星上建立人類聚居地以及讓人類“可持續地多行星化”所付出努力的一部分。但馬斯克的夢想是我的噩夢，不管 JD 萬斯怎麼說，它不應該“激勵我們所有人”。

在此背景下，JD 萬斯和馬斯克並非有此願望的個例。擁有自己的太空探索公司藍色起源的傑夫·貝索斯去年表示，他“希望看到一萬億人類在太陽系中生活”。創立太空旅遊公司維珍銀河的理查德·布蘭森曾指出，他也“決心成爲在火星上開啓人類聚居地的一員”。

忘掉豪華房地產和金融科技——太空，特別是人類文明在地球之外的擴張，已成爲超級富豪們的最新癡迷對象。

問題在於，將我們這個存在嚴重缺陷的社會加以擴大，只會在更大的範圍內放大我們的錯誤、失敗以及殘忍行爲。我們在道德層面還遠遠不夠先進，以至於無法開啓殖民宇宙的進程。我們必須在爲時已晚之前停止這種努力，以免我們造成的痛苦進一步加劇。

正如你可能想象的那樣，這並非那些億萬富翁俱樂部成員的看法。例如，馬斯克認爲，我們應該確保“意識之光”得以保存，而且我們必須在“地球上發生某些事情阻止這一行動之前”殖民火星。他所指的存在性威脅，比如核戰爭、超級病毒或者人口崩潰，會使文明削弱到無法向火星派遣補給船的程度。

貝索斯一開始就將目光投向了月球，最終設想出了一個烏托邦：“如果我們有一萬億人類，在任何時候，我們都會有 1000 個莫扎特和 1000 個愛因斯坦，”他說。“實現這一願景的唯一途徑在於擁有巨大的空間站。行星表面實在太小了。”

然後還有些人主張，我們有道義上的責任讓人類人口儘可能地多。如果不這樣做，正如一位哲學家所說，會是一種“天文數字般的浪費”。

但如果其中許多人的生活很糟糕，就像地球目前的狀況一樣，這就沒有意義了。想想在 2023 年，超過 20 億人面臨中度或嚴重的糧食不安全。其中，近 10 億人有時一整天甚至更長時間沒有食物。在過去的兩年裡，我們看到新的戰爭在加沙、黎巴嫩、蘇丹和烏克蘭等地爆發——這是過去十多年來戰爭持續增加趨勢的一部分。我可以不停地列舉下去。

當我們思考人類對待動物的方式時，地球上的苦難便急劇增多。我們在工廠化農場裡，把數十億隻母雞關在籠子裡，給它們產蛋的空間甚至比一張紙還小。我們每年對一億多隻動物進行殘酷的實驗。我們用大網不加選擇地從水裡撈出數萬億條魚，這些魚因窒息而慢慢死去。

至少可以這麼說，這可不是一份好的履歷。幾乎沒有跡象顯示這些不公正現象會停止，或者新的不公正現象不會產生。我們還未獲得將人類物種拓展到地球邊界之外的權利。除非我們結束這些虐待行爲，否則更多的人類可能只會給我們自己和他人帶來更多的痛苦。

一些太空殖民的支持者指出，從歷史來看，探索太空爲地球上的我們帶來了重大的技術進步，所以我們應當加大這種努力，而非減少。但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太空殖民實際上把關鍵的注意力和資源從緊迫的地球問題上轉移走了。儘管我認可記憶泡沫和防刮鏡片，但用於太空探索的數萬億美元原本能夠更好地用於解決地球上更爲緊迫的問題，比如貧困、醫療保健、教育和氣候變化。

這些挑戰應優先於向太空拓展。在質疑殖民其他星球計劃背後的基本原理時，前總統巴拉克·奧巴馬今年早些時候如此說道：“我更希望我們投資於照顧好這個星球。”我也這麼認爲。

鑑於我們已然處於破壞一個星球的進程之中，將我們的剝削方式帶到其他地方几乎沒有意義。想想看，地球上我們有足夠多的資源。問題在於人類如何使用它們，也就是不可持續地使用。如果我們在沒有修復人類自身的情況下從其他星球獲取資源，我們也會輕易浪費那些資源。

有人或許會爭辯說，人類甚至還遠遠未抵達其他星球，更別提在上面定居了，因此這甚至不是一個我們需要思考的問題。但僅僅因爲某事或許不會發生，甚至不大可能發生，並不意味着我們不應該採取措施來預防它，特別是如果潛在危害很大的話。我們經常系安全帶，儘管每 1000 英里發生車禍的機率很低——366 分之一。科學家監測流星，以防有一顆開始朝我們飛來，儘管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核戰爭遠未迫在眉睫，但我很高興像洛杉磯這樣的城市正在爲這種可能性做準備。沒有人知道這些事件是否會發生，但採取措施降低出現非常糟糕結果的機率肯定是有意義的。

最終，在我們變得更有道德和更負責任之前，最好把人類限制在地球上。如果人類不再目光短淺和殘忍，並且有證據表明良好的人類品格能夠一直保持，我會改變看法。

但在那之前，我們需要看清‘太空殖民是個好主意’這一錯覺。它不是。我們必須阻止這些政客和億萬富翁在爲時已晚之前讓人類變成多行星物種。數萬億人的命運取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