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助力全國小說寫作月，原因大揭秘

如果寫一部小說這件事長期以來都在您的願望清單裡，那麼是時候停止幻想並完成一份草稿了——使用您喜歡的任何工具來克服對空白頁面的恐懼。

被稱爲“全國小說寫作月”（National Novel Writing Month），簡稱 NaNoWriMo 的活動，今年迎來了 25 週年。世界各地的參與者受邀要在 11 月 1 日至 11 月 30 日期間，以超快的速度完成 5 萬字的草稿，且無需太過擔心草稿的質量。這聽起來可能很繁重，但平均下來每天只需寫不到 1,667 個字。（完全披露：我 15 年前參加過一次，那個每日的字數目標至今仍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

到目前爲止，這沒什麼爭議。多年來，NaNoWriMo 幫助了許多作家，催生了諸如休·豪伊（Hugh Howey）的《羊毛》（蘋果電視《筒倉》的原著）和艾琳·摩根斯坦（Erin Morgenstern）的《夜之馬戲團》等全球暢銷書。其背後位於舊金山的組織，也叫 NaNoWriMo，如今是個非營利組織，每年能從捐贈和贊助中獲得 120 萬美元。這數目不算大，但足以供養四名全職員工，他們爲成人和兒童開展了一些寫作項目。

但在 2024 年，關於人工智能以及我們應該在多大程度上使用它的爭論，就像美國大選一樣不可避免。9 月，NaNoWriMo 常見問題解答中關於人工智能的一個答案確認，如果您想在撰寫那 5 萬字的草稿時使用人工智能工具，該組織沒意見，這引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議。該組織多次調整答案作爲迴應。然而，該活動的長期粉絲，其中許多人每年都參加，反應憤怒。包括摩根斯坦在內的一些知名作家撤回了支持。

從強烈的抵制反應來看，你可能會認爲 NaNoWriMo 鼓勵 作者使用人工智能，而不是簡單地宣稱自己保持中立。你可能還會認爲該組織參與了某種邪惡計劃，用數千部小說來訓練人工智能模型——儘管 NaNoWriMo 網站只要求您提供字數，而不是實際內容。（您是否“獲勝”取決於誠信制度；這不是與其他作者的競賽，只是與自己的競賽。）

“任何全球性的在線社區的困境在於，沒有好的辦法展開細緻入微的對話，”小說家、（截至今年）NaNoWriMo 主任基爾比·布萊德斯（Kilby Blades）說。“作家們對人工智能沒有共同的理解，或者對某些寫作工具的作用沒有共同的理解，這一事實表明有些評論是多麼不靠譜，我們距離富有成效的討論還差得遠呢。”

那咱們來明確一下術語。咱們到底在說哪些人工智能工具，它們又能節省多少人力呢？

任何大型語言模型，如 ChatGPT 或 Claude，都能應要求生成一篇短篇小說。然而，要求它創作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說，您可能會感到失望。理論上，付費版的 GPT-4 一次可以生成 25,000 個單詞，但這可能需要藉助應用程序編程接口這類高科技手段來解決。您更有可能遭遇 4000 個單詞的限制。

“我無法一次性生成完整的 5 萬字的草稿，”當我詢問時，GPT-4 警告說。“但我可以幫助您勾勒小說大綱、塑造人物形象，並分章節進行創作。如果您心中有特定的想法或體裁，我們可以一點一點地開始構建！”

這就引出了人工智能創作小說的第二個問題：沒有您持續的輸入，而且通常即使有輸入，輸出也不是那麼好。人物的名字和描述往往會改變。散文可能冗長且難以讀懂。爲了證明這一點，請查看亞馬遜 Kindle 商店中自行出版書籍質量的下降。無法確切知曉其中有多少是由人工智能寫就的，但鑑於亞馬遜算法顯然獎勵在幾年內出版超過 20 本書的作者，很可能有很多。

當然，對於小說家來說，還有更專業的人工智能應用程序，例如 NovelAI 和 Squibler。可能最著名的是 Sudowrite，它使用了包括 GPT 和 Claude 在內的十幾個大型語言模型。Sudowrite 提供諸如頭腦風暴和重寫章節等一鍵式選項，如果您對其第一個版本不滿意。 一位評論者 說，她用它幫助創作了兩部青少年科幻小說，其中一部在亞馬遜的 Kindle 商店中名列前茅。

但是以這種方式使用人工智能也可能很昂貴。Sudowrite 目前提供三個訂閱級別，爲您提供有限數量的積分：每月 19 美元 225,000 積分，最高每月 59 美元 200 萬積分。 一位心情沮喪的 Reddit 用戶 說：“如果把錯誤、脫軌以及完全錯誤的結果都算上，您最終得支付很多費用。”——他估計 Sudowrite 85%的輸出無法使用。

除了費用之外，還有很多好的理由不使用人工智能寫作服務。一方面，其對環境的影響仍不爲人知。然後是用於訓練人工智能模型的數字圖書館，據報道是從盜版書籍中得來的。該名單上的作者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憤怒，而硅谷在擴大其人工智能股票泡沫方面的粗心做法並沒有幫助任何人信任這項技術。

但正如 NaNoWriMo 的負責人所指出的，一個小型的非營利組織對此無論怎樣都無能爲力。“圍繞這些問題確實需要進行真正的倡導，作家應當向出版商提出切實的要求，”布萊德斯說。“我們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倡導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而且我們從未在行業會議上有過席位。”與此同時，像作者協會這樣的團體，其章程中就涵蓋了倡導方面的內容。

然而，在作家層面，個人選擇起主導作用。如果你的故事陷入了僵局，而你還不想把它展示給其他人，人工智能或許是能讓你重新找回靈感的最快途徑。如果所有的寫作都是重寫——正如海明威沒有完全說過的那樣——那麼人工智能可以爲你提供一個基礎層，讓你在上面創作你的傑作。該組織並未這麼表示，但在未來，人工智能有可能改變 NaNoWriMo 的整個概念。如果任何人都能憑藉 5 萬字純粹的如同粉色爛泥般的內容“獲勝”，也許更好的目標是在一個月內創作出最好的 5 萬字草稿。

但至少在 2024 年，使命沒有改變。“人們參加 NaNoWriMo 是因爲他們有夢想，因爲他們不想在寫作之旅中獨自一人，”布萊德斯說。畢竟，我們是社會性動物；當談到完成那本願望清單上的小說的動力時，一份粗糙的由人工智能撰寫的初稿在社區的力量跟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