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黃」真的入藥！FDA批准人類糞便製成的藥丸

爲治療艱難梭菌造成的腸道疾病，美國FDA同意用健康者的腸道細菌來改善腸道環境，這就需要健康的糞便。(圖/FDA)

幾個月前，一項造假訊息在媒體間傳播，謠言是「進口螺螄粉成分中含有中藥人中黃（吸取人糞的甘草粉塊)），幸好不久後，被證實那是無良網軍的變造改圖。不過，在現代醫學中，人糞還真的是一種重要的藥材。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批准了由捐贈者的糞便所製成的藥丸，以治療嚴重的腸躁症。

生活科學(LiveScience)報導，4月26日，FDA批准第一種由捐贈的人類糞便製成的藥丸，這是有史以來「第二種」獲得批准的人類糞便衍生療法；上一種是基於灌腸的治療，於2022年12月獲准使用。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這絕對科學。在學理上，這稱爲「糞便微生物羣移植法」。與去年批准的糞便灌腸療法一樣，新批准的名爲 Vowst 的藥丸，也含有重要的腸道益生菌，對抗艱難梭菌(Clostridium difficile)造成的反覆感染。

艱難梭菌是一種腸道內的厭氧菌，原本與人類無益也無害，但是假如患者因爲其他的感染而服用抗生素後，情況可能出現變化。進入腸道的抗生素，會破壞腸道內細菌的平衡，這給艱難梭菌增殖的機會。當艱難梭菌快速增殖時，它就從原本的「無益無害」變成危險，因爲它會開始分泌毒素，導致腹瀉、腹痛、發燒和結腸炎，在最嚴重的情況，會導致器官衰竭和死亡。

根據 FDA 的統計，美國每年約有1.5萬~3萬因艱難梭菌感染而死亡。

艱難梭菌也可以被其他的抗生素殺死，但是由於腸道菌羣已經失衡，所以康復後仍然有很大的復發風險，有六分之一的患者在兩到八週內出現再次感染，然後再用抗生素治療，演變成惡性循環。

由於艱難梭菌的初期感染，與腸道菌羣失衡有關，因此，直接移植健康人的腸道細菌，到患者的腸道，在理論上就成爲根治艱難梭菌復發的新方法。在過去5年，利用灌腸的方式移植健康者的糞便，就成爲第一代的治療方式，也就是去年通過FDA的灌腸治療。

如今，同樣原理製成的Vowst口服藥丸也通過FDA，這樣就更方便了。

Vowst 的療程包括連續三天，每天服用4粒含糞膠囊；患者在完成艱難梭菌抗生素療程後的隔天到第四天開始服藥。FDA 警告說，用於製造藥丸的捐贈糞便，在用於製造之前會仔細篩選可傳播的病原體，但服用 Vowst 仍存在一定的暴露於病原體和食物過敏原的風險。

在臨牀試驗中，Vowst 最常見的副作用是腹脹、疲勞、便秘、發冷和腹瀉；這些副作用在接受治療的患者中，發生的頻率高於安慰劑接受者。

不過，Vowst的效力是可觀的，90名接受Vowst藥物治療的艱難梭菌感染患者，和90名僅服安慰劑患者的比較中，接受Vowst治療的人，8星期內的複發率爲12.4%，而安慰劑組的複發率爲3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