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污名與禁忌：歐洲人開始接受戴口罩

西方國家對口罩有文化上的排斥心態，這次的新冠病毒疫情讓許多歐洲國家強制佩戴口罩，民衆也開始改變心態與觀念。圖爲法國市售的可重複使用口罩，造型顏色相當精美。（圖／路透）

歐美人士一向對於口罩相當排斥，有些亞洲遊客戴上口罩還會遭歐美當地人指責。但隨着這次新冠病毒開始席捲歐美，一開始對戴口罩的做法感到困惑、懷疑甚至敵意的心理已經開始轉變，而這種克服文化阻力的轉變，意義相當深遠。

《紐約時報》報導說，法國控制疫情而封鎖多天之後，法國政府發言人恩迪亞耶(Sibeth Ndiaye)警告，人們對口罩太不熟悉，要求戴口罩難度太大。不過，這種口罩在文化上的禁忌正隨着疫情擴散而迅速消失，不僅在法國，所有西方國家都是如此，因爲越來越多的專家認爲這種做法在防控疫情是是有效的。

報導指出，戴上口罩不僅需要有足夠的口罩供應，還需要克服一種根深蒂固的文化阻力，一些西方領導人直接把戴口罩的人說成「異類」，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不會持續太久。法國和美國一樣，先是勸阻人們不要戴口罩，現在轉而勸說本國民衆在室外戴普通的或是自制的口罩。歐洲一些地區比美國動作更快，他們不只是「建議」戴口罩，而是「要求」人們戴上口罩。

例如，奧地利成爲繼捷克、斯洛伐克和土耳其之後，第4個要求在公共場合戴口罩的歐洲國家。位於巴黎南部的小城索鎮(Sceaux)則成爲法國第一個要求在公共場合佩戴口罩的城市，違者將面臨38歐元（臺幣1270元）罰款。法國南部城市尼斯與疫情最嚴重義大利北部倫巴第市，也強制人們在戶外佩戴口罩。

報導說，有時口罩問題會演變成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的爭議，專門研究流行病的法國人類學家凱克(Frédéric Keck)說，西方以個人主義角度看待戴口罩的問題：「外面有病毒，所以我戴口罩保護自己」；但是在亞洲社會的集體主義理性會認爲：「我戴口罩是爲了保護別人」。

報導認爲，心態的差異很重要，因爲除了醫療用防護口罩外，其他所有口罩都具有同樣的性質：在保護佩戴者方面有一定效果，尤其是在擁擠的空間裡，它降低病毒通過咳嗽或說話傳播的效果最好。法國政府最初認爲，絕大多數人不需要戴口罩，因爲它們並不能保證佩戴者安全，但亞洲和幾個歐洲國家的邏輯完全不同：如果所有人都戴上口罩，社會就會得到保護。

現在日本人已習慣戴口罩，用於防禦過敏或保護彼此免受細菌侵害，日本專家認爲，戴口罩已成爲日常生活一部分，「戴上口罩，咳嗽起來不會給其他人帶來不便」，「你表明遵守社交禮儀，這樣人們就會放心。」

報導說，即便西方國家本身對口罩的心態也有分歧。捷克與斯洛伐克民衆以前沒有戴口罩習慣，但現在民衆都動手縫製口罩併到處分送。專家認爲，兩國很快接受口罩的部份原因是他們有強調集體主義的共產主義遺緒，「人們懂得在關鍵時刻服從」。

而在個人主義意識更強的法國就困難得多，他們對口罩的文化抵抗根深柢固，所以在2011年成爲第一個出於安全考量禁止在公共場合蒙面——包括穆斯林面紗——的歐洲國家。雖然法國政府尚未強制執行，但醫學界還是建議最好戴口罩，法國醫學科學院主席馬太說，這次疫情結束後，流行病期間戴口罩很可能在西方國家成爲常態，他堅信每個家庭都會經常準備數個可重複使用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