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法庭指沒「直接故意」不得判死 法界：排除「間接故意」很可笑

司法院。（圖本報資料照）

憲法法庭昨（20）日針對死刑是否合憲作出宣判。判決提到，如沒直接故意，不得判死刑，即便直接故意，仍要進一步確認是否符合情節最嚴重罪行規定。法界人士表示，間接故意的惡行並不亞於直接故意，大法官把間接故意排除於死刑外，很可笑。

法界人士指出，美國爲保障死刑犯所設計出來的各種程序保障，包括選任陪審員時不附理由的排除權名額增加、禁止訴之主觀合併和客觀合併、量刑時必須調查被告的成長過程，不勝枚舉，但就是沒有把間接故排除。

法界人士表示，各位可以想想看，街頭開槍掃射殺人，街頭放置炸藥引爆，都是間接殺人故意。所以，在廢除死刑之前，把間接故意殺人排除在死刑範圍之外，等於在判司法死刑，讓人民嘲笑司法。

舉例來講，像新北市一名男子湯景華，在騎樓縱火燒車，害死翁姓一家六口，四度被判處死刑，但最高院認爲，嫌犯當下沒打算把人燒死，屬於「間接故意殺人」，依兩公約規定不得判死刑，改判無期徒刑定讞，創下近年殺最多人卻逃死的紀錄。

湯景華於2014年4月到新北三重小吃店用餐，他嫌棄店方服務態度不佳，引起在場的老闆友人翁男與他發生口角、拉扯，湯景華告翁男傷害，但法院判翁男無罪。

湯景華懷恨在心，2016年間預謀縱火，買汽油到翁家外放火，翁男父母、胞姊、叔叔、嫂嫂與堂妹等共6人葬身火海，只有表哥一人獲救，至於翁男因當時正在軍中服役，逃過一劫。

全案歷審從一審、二審、更一審、更二審，都認定湯景華犯案手段兇殘，奪走6條無辜人命，犯後未見悔意，4度判處死刑。

上訴後，最高法院2021年7月1日自爲判決，認定湯景華在騎樓放火燒機車時，並未打算要把人燒死，但可預見火會延燒至屋內燒死人，即使如此也不在乎，屬「間接故意」，而非直接故意，不符人權兩公約的「須直接故意殺人」纔可判死刑的要件，改判無期徒刑定讞。

此外，法界人士說，他覺得把概括故意、擇一故意擺進直接故意或間接故意的分類中，是非常奇怪的。因爲概括故意和擇一故意的概念處理的是主觀認知「對象」的層次，而不是主觀認知的本質除了知之外，需不需要有欲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