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美售作戰裝備技術，臺灣潛艦國造大突破？
▲2艘在臺灣服役的茄比級潛艦艦齡都超過70年，目前還能下潛擔任部份的演訓任務實在難能可貴，這2艘骨董級潛艦極須汰換。（圖／全球防衛雜誌提供）
4月初，媒體一再追問潛艦國造是否受到美國協助的議題，終於在4月7日的新聞報導中得到證實─美國將以「商售」管道，向臺灣輸出潛艦國造所需要的技術協助，後續的「紅區」裝備，可望美國一併覈准輸出。後續總統府與國防部都發布新聞稿迴應，表示感謝美方協助。
潛艦裝備繁雜
美國國務院發佈的行銷覈准證（Marketing License）究竟有什麼意義？一般來說，這離美國國務院批可出口潛艦到臺灣還很遠，但卻有助於臺灣接觸到美國廠商，先期提出需求建議書（RFP），再由美國廠商提出提案（Proposal）由臺灣選擇。這種雙方洽談、協商、討論以及潛在的技術合作等過程或許相當冗長，因爲潛艦涉及的裝備異常繁雜。
一般評論以紅區、黃區與綠區裝備來說明這種狀況，紅區裝備指當地國完全無法研製，需他國協助引進的裝備，綠區裝備指當地國可以生產的設備，黃區裝備則是介於紅綠兩區、當地國有自制潛力但尚未取得的裝備。
潛艦紅區裝備通常指武器與作戰系統，這部份主要指涉作戰層面，包括魚雷、飛彈、水雷、戰鬥系統、整合與管理系統等；而聲納、雷達、電戰、通訊、導航、水中通話器等也通常被歸類爲紅區裝備。綠區裝備通常指涉潛艦的載臺裝備，包括柴油主機、電動機、車葉、軸系、通風與配電系統、淡水機、主電瓶、鋼材、官兵生活設施等。
就武器系統來說，潛艦必須先是載臺，之後還要是一個可以作戰的載臺，因此有一說是隻要是作戰所需都算是紅區裝備，其他項次則爲綠區與黃區裝備。但囿於潛艦裝備的複雜，許多綠區裝備也可能因不易取得而成爲紅區裝備，例如柴油主機，雖然目前潛艦所用主機廠家屈指可數，但若臺灣取得不易那也得歸類於紅區裝備。
但潛艦裝備的異常化也使得這類歸類失去意義，例如燃料電池，一般認爲此項裝備臺灣廠商可以提供，但光是燃料電池就有鹼性燃料電池（AFC）、磷酸燃料電池（PAFC）、質子交換膜燃料電池（PEMFC）、固態氧化物燃料電池（SOFC）、溶解碳酸鹽燃料電池（MCFC）等等。哪一種可以自制或必須外購？這是屬於黃區還是綠區裝備？這些裝備異常的複雜也難以歸類。
一般認爲，臺灣目前有能量承製潛艦，但這只是指能潛航的潛艦，但先前外界還是在壓力殼的製造、特殊鋼材的取得、鋼材的焊接、焊接工法是否得當等層面上提出質疑，更何況是紅區裝備的引進與系統整合，這些都嚴重阻礙了臺灣自制潛艦的時程。
目前美國雖公佈對臺潛艦行行銷覈准證，但美臺雙方尚未簽訂技術協定，而紅區裝備的輸出與引進也都待雙方細部敲定。但是即便於高雄舉辦的美臺國防工業會議中敲定，在這樣最快的進展下，整個潛艦國造還得於2020年完成合約設計，接着進行戰系整合，最快於2021年建造、2024年下水測試，後續戰測與擔任戰備。
而在獲得新潛艦之前，海軍還得安排潛艦各兵科的官士兵養成，培訓接裝的官士兵，可能更爲重要的是潛艦艦長的養成與培訓；後勤方面，廠房、維修設備、艦岸通訊設備可能都需要新建或整修。
在技術層面外，有評論指出美國於此時同意行銷覈准證，極有可能與兩岸局勢與美國亞太戰略有關。有論者指出，美國川普政府上臺後對中採取積極的外交政策有助於臺灣，潛艦國造的行銷覈准證就是證明。2017年，川普政府已公佈「國防授權法」，美臺兩方的官員與將領交流將更爲便利，今年則是公佈行銷覈准證，爲美臺關係的重大突破，未來在「印太戰略」中臺灣將扮演更多角色，最終則是美國軍艦可以靠泊臺灣。
不過早於2000年，臺灣早已提出潛艦申購需求，即使後續臺灣預算上與國會無法支援，但美國也沒有公佈行銷覈准證，偏偏美國在中美關稅經貿大戰的時刻由國務院公佈，後續遭殃的將是臺灣。
就技術層面來說，行銷覈准證的公佈到真正的紅區裝備出售還有一段距離，端視臺美雙方後續的洽談與協商而定，況且，美國早就不生產柴電潛艦，相關技術不見美國鬆手或是交由盟邦技轉，外界批判美國這種作法並非真正有心協助臺灣，而是把臺灣當作中美大國政治下的一個棋子。
後續的進展是，年度「臺美國防工業會議」將於高雄舉辦，包括雷神與洛馬等廠商將來臺與會，潛艦國造預計是與會重點，值得注意的是這是美臺工業會議第一次在臺灣舉辦，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來落實「國防授權法」；另一方面，川普政府任命波頓（John Bolton）爲白宮安全顧問，以及波頓後續的鷹派發言，也都被外界放入美國「友臺」的戰略範疇內。
軍事效用
就報載時程來看，即使相關的輸出許可，紅區裝備順利引進，新潛艦順利通過測試，臺灣最快也要到2024年纔會有第一艘潛艦，獲得時程可謂相當冗長。有論者以爲在籌獲新潛艦後，中國會有更多的核子或柴電潛艦下水服役，臺灣將難以與中國相抗。
不過潛艦的運用範圍相當廣泛，承平時期也是一個合適的情搜載臺，也是遂行敵後或特戰任務的理想載臺，這種能遂行攻勢作戰的載臺引起中國方面的緊張。國外分析家指出，除潛艦外，高性能戰機的籌獲也是中國方面所忌憚的，這會打破臺海空中局勢，臺灣空軍獲許有機會能從事空中先制打擊任務。
不過即使是防禦性武器系統，中國方面依舊會反對，以南韓部署終端高空飛彈防禦系統（THAAD）爲例，中國與南韓就此議題發生過外交爭執，而在臺灣有意部署類似系統時，中國外交部也曾嚴厲警告美方。
▲潛艦的運用彈性相當大，2艘茄比級潛艦遲遲未能退役，主要是海軍把這兩艘骨董級潛艦當成訓練艦，未籌獲新潛艦時仍需擔負訓練任務。（圖／全球防衛雜誌提供）
不過長久以來，海軍方面都有新潛艦獲得需求，畢竟臺灣海軍2艘服役已逾70歲等級的茄比級潛艦，2艘劍龍級潛艦也自1980年代就引進，極需汰換或性能提升。而在新潛艦下水服役之前，2艘劍龍級潛艦還得擔任戰備任務，壓力不可謂不重。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新一代潛艦約略是排水量2000頓以下，較現役劍龍級潛艦排水量小的潛艦，採購數量也不會達到理想的8艘，而在籌獲的同時，中國水下戰力也會逐步甚至是大幅度成長，因此有評論指出，在這種狀況下不如發展所謂的「不對稱」戰力來得實在。唯戰力籌建不可偏廢單一途徑，潛艦爲有效的嚇阻戰力，承平時期也相當好運用，而2艘茄比級也急需汰換，不仿趁此機會加把勁催生新潛艦的籌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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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里安，現任軍事戰略評論員，淡江戰研所畢業。本文轉載自《全球防衛雜誌》。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