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現代王莽賴清德（林保淳）

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賴清德。（中時資料照）

賴清德給人最深的印象，無疑就是閩南語中的一個「ㄍㄧㄥ」字。「ㄍㄧㄥ」的意思，大抵可以用中文的「矜」字來詮釋。「矜」是嚴謹、拘束、自傲自負，但又擅長於裝模作樣的意思。從好的方面來說，可以說是「擇善固執」，但從壞的方面來說，卻難免有點「怙惡不悛」，在中國歷史人物中，性格、作風與賴清德最爲相近的，無疑就是篡奪西漢的新朝皇帝王莽。

據史書記載，王莽自奉非常簡約、樸實的，無論對自己或是下屬、親友，都非常嚴苛，他的兒子觸法犯紀，他都不惜命其自盡，以謝國人。他也算飽讀詩書，但也正因知識學問的豐富，使其認爲全天下就他是最優秀的，所有的規章制度，都由其一手擬定，且勤於政事，批閱奏章常是徹夜不眠。他最受詬病的地方，一是從未考慮過時勢的變化，誤信古代儒家所推崇的「井田制」，是唯一可以福國利民的制度，因此悍然推行，反而使得民生凋弊、戰亂四起，最後導致天下大亂、新朝覆亡。

賴清德也算是個行事謹慎的人，旁人很難舉證其個人私德上有什麼重大的缺失，他的學識也算夠高，至少擁有個令人稱羨的醫師職位，這是許多人十年寒窗都未必能達到的成就，再加上出身貧寒，更使得他覺得自己的優越性，凡事就是「我說了算」，骨子裡就是自傲而自負的，任何人逆拂其意，必然施以嚴厲的懲罰。自傲自負的人，常一意孤行，因此，他認爲李全教「賄選」當上臺南市議會議長，就可以關閉議會，232天絕足不進議會；他也認爲「南鐵東移」是對的決策，因此，即便數百戶居民苦苦哀求，也從不體恤，強拆強遷。賴清德與王莽一樣，完全不瞭解世界變化的趨勢，當全球都將「核能」視爲「綠能」的時候，還是故步自封，大違世界潮流地欲遵循蔡英文的「非核家園」政策，置全臺嚴重的缺電、空污危機於不顧，甚至鼓吹「光電」，將一片綠油油的曠野平疇，籠罩於鋪天蓋地的「死光」之中，遑顧臺灣生態所遭受的嚴重破壞。

賴清德雖生長於民主社會，但卻掩飾不了骨子裡的威權思想，他堅定認爲「官員不能向人民下跪」，更宛如霸道君王一般，可以號令全部臺南的市長、議員，集體180度鞠躬，向人民「道歉」。但古代的君王，有時還會體認到自家施政的不足，「下詔罪己」一番，可賴清德則是所有可能妨礙到我的前程的，無論是METOO、涉黑、抄襲，都一舉嚴禁，但一旦涉及到自身，就是連小小的、可以簡簡單單處理的「萬里違建」，也非得「狡兔三哭」，嚚嚚致辯其「合法」不可。「朕意即天意」，雖說法律明訂「庶民犯法，與王子同罪」，但是，賴清德不是「王子」，而是個「王」，神聖的君王，是沒有任何法律可以制約的。

在歷史上，王莽在篡漢之前，是謙恭有禮的君子，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後來居然會毒殺弱主，篡位居正。王莽是老謀深算，懂得如何爲自己營造聲望的，一個巧合的「無風無雨的颱風天」，就可以被歌頌成「賴神」，在火車上，也能「巧合」到剛好有犯病的人能得到賴神的庇佑，風雨交加之際，不趕緊送途中的兒童返家，還來個「賴神問童」在媒體上大肆炒作。白居易有詩云，「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向使當時身便死，一生真僞復誰知」，這幾乎是後人耳熟能詳的對王莽的評價。套句閩南話，「攏總是假」，「ㄍㄧㄥ」的人，總是要擺出一副裝模作樣、正經八百「假」的形象，不到最後關頭，真面目當然是很難被揭露的。

王莽已矣，西漢也接着淪亡，「假皇帝」的新朝，也不過就短短14年也滅亡了。不論後來的史學家對王莽有多少「翻案」的評論，更無須去眷戀於王朝的更迭，但在王莽的統治下，內憂外患荐臻，烽煙四起、民不聊生，受苦難最深的，無疑就是一般的平頭老百姓，這樣一個「既ㄍㄧㄥ又假」的王莽，絕對是要負起最大責任的。今時今日，風雨飄搖中的臺灣，還能禁得起一個類似現代王莽的賴清德「居攝」嗎？（作者爲退休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