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帶博餅文化來臺灣──國姓爺大敗荷蘭軍隊(一)
編者按:〈鄭成功帶博餅文化來臺灣〉一文作者胡漢輝爲廈門文博副研究員,講述鄭成功收復臺灣及其作戰時爲解部隊兵士思鄉之情,將博餅文化帶入臺灣的過程。
1665年冬天,荷蘭阿姆斯特丹最高軍事法庭判處前荷蘭守軍司令揆一死刑,並且馬上押赴刑場執刑!這曾經在臺灣橫行霸道38年之久的荷蘭最後的最高司令官聽到最高軍事法庭的審判後,剎那間冷汗簌簌,倏然倒地……倆名劊子手左插右攜,將其拉上囚車,緩緩駛向刑場。
凜冽的寒風裹着陣陣飛揚的雪花,似乎是在特意爲揆一作最後的送別。揆一眼前不斷疊印着3年前他在臺灣南部熱蘭遮城外堡與鄭成功的海軍陸戰隊決一死戰的場景──從昨天深夜一直到今天早晨,鄭軍的重火炮鋪天蓋地而來……一荷蘭士兵經不起鄭軍火炮猛烈攻擊,搖著白旗向鄭軍投降。
自大輕敵終致敗戰
揆一在「戰爭日記」中寫道:「9月29日,星期四。敵人開始從市場南邊的炮臺,朝烏特勒支碉堡(好像那碉堡在他們腳下那樣)射擊。對此,我們和碉堡給予還擊。但是那碉堡很快就被打得招架不住,無力還擊了。因爲敵人瞄準得那麼準確……」
在戰爭進入生與死鏖戰關鍵時刻,揆一組織一個反擊鄭家軍的「敢死隊」。他慷慨激昂的演說,似乎產生了極大的心靈效應;那些敢死隊隊員個個羣情激奮,端起先進的長槍,冒着鄭軍的炮火,勇敢地衝了過去!
但是,卻遭到鄭家軍「火器營」扔來的火器彈的攻擊,巨大的爆炸聲和氣浪把他們一個個消滅掉了。囚車在通行刑場的石子路上緩緩顛行着。
揆一又突然看到不久之前的臺灣海峽的那場海戰,波濤洶涌的海面上,三層樓高的巨大的戰船,與鄭家海軍瘦小貧弱好的「大龍貢船」、「中軍船」、「廈門船」……相比,簡直是巨人與侏儒之間的決鬥!他幾乎懶得睜開雙眼看看鄭家海軍艦一眼。
可是誰想到,雙方一開打,在荷蘭戰艦的身後,無數只小船,飛一般地向荷艦駛來……調轉巨大的炮口轟擊這些海上的「螞蟻羣」已經來不及了!揆一冷汗淋淋地看着這些小船像一塊塊「膏藥」一樣貼上巨大戰船的艦艇上;揹着火器彈的黑衣士兵,像猴子攀巖一樣登上軍艦,然後幽靈般的潛移到各層炮位,拉響火器彈。
這時鄭家海軍的各種戰船兜滿風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荷蘭戰艦圍將過來,形成穿插、驅逐、分割與各個擊破,用猛烈的炮火轟擊荷蘭艦隊。
然而,畢竟是海上霸王,在鄭軍火力攻擊下,荷蘭海軍處變不驚。依然鎮定裝彈,拉火繩,頻頻向鄭家海軍開炮。先進與落後在此時相比肩,鄭軍的確處於劣勢狀態。
這時又一羣黑衣士兵,分別衝入各個荷艦的一至三層的各個炮位,他們用匕首、飛鏢、尖刀,逐個消滅荷軍的炮手,然後放起大火。
臨死之前,揆一唯一最後悔的是自己輕敵,他認爲自己太小看中國人了,太小看鄭成功了!揆一在囚車上又回憶起在熱蘭遮城那場鮮血與生命搏殺的巷戰。鄭家軍的海軍陸戰隊衝進城裡,個個像下山猛虎,把荷軍皇家衛隊打得落荒而逃。這時,殺聲、喊聲嘎然而止了。司令部廣場上一片靜默。「扣」手拿一把快槍,像一尊鐵塔屹立在廣場上!揆一在司令部隔着窗戶,緊張地審視廣場上的動靜……
廣場北側,一個鄭軍士兵向「扣」走來。他很瘦小,但卻目光如電。那年輕士兵說:「海戰、陸戰你們全輸了;單兵作戰,你們也輸了。告訴你的司令,儘快投降滾回荷蘭去!」揆一逐字逐句地認真聽着,渾身毛骨悚然!揆一在囚車上喃喃地對上帝說:「聖明的主啊,請在我的來生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再到臺灣去,我一定接受教訓,打敗中國人!」
當時絞繩套進揆一脖子時,他已經想通了,他變得誓死如歸了。臨刑前,監刑的法官示意他的侍從。那侍從小公文袋裡拿出另外一份宣判書來。
揆一突然渾身發抖,他以爲自己耳朵有問題,他張開大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然後一陣暈眩,突然癱倒在地上。
原來,荷蘭國王認爲揆一是忠誠捍衛荷蘭國家利益的功臣;對於臺灣戰敗的懲罰,只是一種象徵性的「處死」儀式!
荷蘭海牙國家歷史檔案館資料顯示:臺灣在顏思齊、鄭芝龍(鄭成功的父親)到來之後,就名聲雀起。從那之後,西方列強就覬覦臺灣。荷蘭海軍就佔據了臺灣。年輕的鄭成功心裡很不服氣。他認爲荷蘭人憑什麼霸佔中國領土?但是他更冷靜地認識到,海權是國家的命脈。要維護中國的海權,必須依靠強大的海上力量。
1647年,年輕的鄭成功臨危誓師,決意以「平克臺灣,以爲根本」的大戰略,謀畫收復臺灣。廈門鼓浪嶼日光巖水操臺,是鄭成功指揮訓練海軍的司令部和指揮台之一。370年前,廈門就成爲中國第一個海權訓練基地,這是前無古人,後無先例的歷史性大節點,這是廈門人的巨大榮耀!(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