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民族的瑰寶：融合在《巫師》中的斯拉夫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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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巫師3》這款作品，除了扣人心絃的劇情故事、性格鮮明的人物角色，對於玩家來說最富吸引力的可能就是獵魔人所處的這個灰暗、無情，卻又充滿未知的廣闊世界了。事實上在遊戲製作過程中，CDP爲了打造一個極具特色、只屬於《巫師3》的魔幻世界，融合了多種文化藝術，吸收了許多神話背景，並將它們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對於中國玩家來說，遊戲中托爾金式魔幻的矮人精靈，歐洲中世紀的騎士領主城堡，北歐斯堪的納維亞羣島風格都相對比較熟悉，不過除了這些傳統的歐洲文化，這羣波蘭人還將自己民族特有的斯拉夫神話帶到了遊戲中，爲遊戲平添了許多神秘和藝術色彩。
有着3000年曆史的斯拉夫神話是斯拉夫民族所特有的神話體系，但是與希臘、北歐神話不同，斯拉夫神話最大的缺點就是缺少信仰者的第一手文獻，大多數斯拉夫宗教的信仰、習俗、儀式都被天主教和基督教同化、抹去，淹沒在歷史的汪洋大海之中。雖然如今依然有少數的斯拉夫神被崇拜，但我們所知道的大部分關於這些神話的背景都是基於對珍貴石制和木製雕像的分析，只有這些石頭和木雕沒有被宗教裁判粉碎或燒燬。
所以直到今天，斯拉夫民族作爲歐洲最大的民族，他們的文化對人們來說依然有着相當的神秘感。波蘭人制作的《巫師》系列火遍全球，在一定程度上也爲斯拉夫文化做了一次大型的宣傳和演出。那麼究竟神秘的斯拉夫文化和我們所熟知的歐洲文化有什麼不同之處呢？《巫師》又在哪些細節上用到了製作者們的本源文化呢？
無人之地威倫
“只有來過這兒的人才知道這塊土地有多可怕，大家都將這裡稱爲無人之地。”
——尼弗迦德的線人
蒼涼，貧瘠，同時又充滿戰爭、強盜和食屍鬼痕跡的無人之地威倫是玩家們在脫離了新手區白果園之後首先要面臨的區域。在這裡玩家們見到的是一個被戰爭、妖魔撕扯得支離破碎的苦難之地，一大片平原的地勢中隨處可見的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和森林。製作組在一段採訪中曾提到“無人之地反映的就是斯拉夫風格，當我行走在遊戲中的無人之地的時候，彷彿自己就身處在中世紀的波蘭鄉村。而當我來到諾維格瑞時，整個風貌又開始像阿姆斯特丹一樣，或者說是北部波蘭的城市。另外，遊戲中的史凱利羣島，毫無疑問是斯堪的納維亞風格。”
樹上掛着的屍體讓氛圍愈加沉重
在歷史上，隨着波蘭統一和封建制度的迅速發展，11世紀時波蘭農民所受剝削相當沉重。一個普通的農民，租稅負擔佔收穫量的比例很大，還要履行各種徭役：長途運輸、修築工事、建築橋樑、維修道路等。日益加重的封建剝削和農民對壓迫的愈發不滿使得那一時期波蘭爆發過幾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國家的動盪使外族乘虛而入，12世紀中葉到14世紀中葉，德國人大批移入波蘭。移入的方式既有武力進攻，強制侵入的；又有和平招募，分散遷徙的。德國封建主的“東進政策”，目的是征服斯拉夫人土地，實行日耳曼化。當年波蘭發生的這一切和《巫師3》中在尼弗迦德帝國鐵蹄下呻吟的無人之地威倫十分相似，玩家在威倫遇到的許多故事也和戰爭的創傷有所關聯。這種在戰爭陰影下體現出來的絕望、苦難、憂傷和仇恨都是以往的遊戲作品中十分罕見的。
古老的字母與神靈
“有人說他帶兩把劍其中鐵劍是用來砍人的，這完全是污衊。有的怪只能用銀劍，而有的怪不怕銀，必需用隕鐵劍。”
——利維亞的傑洛特
白狼傑洛特作爲一個狩魔獵人最明顯的特徵就是身背兩把劍，按照他本人的說法僅僅是“出於工作需要”。在遊戲中，我們能看到劍上刻有一串古怪的符文字母，而這些字母其實就是目前最古老的斯拉夫文字——格拉哥里文字（Glagolitic alphabet），它由拜占庭帝國的基督教教士西里爾在公元9世紀發明。西里爾本人通曉拉丁語、希臘語等多種語言，在創造了斯拉夫方言後，受到摩拉維亞大公之邀前往該地區傳教，將斯拉夫語帶到了今天的捷克一帶地區。文字和語言對於文化的影響毋庸質疑，《巫師》將這些古老文化帶到遊戲裡無疑是對古文化的一種致敬。
劍上的文字對應的英文是“those who trespass against us.”
既然說到劍，那麼就要提下游戲中我們經常給武器安裝的符石了。這些符石大都是基於斯拉夫神話而設計的。斯拉夫人將季節分爲兩個關鍵時期，由白神貝洛伯格（Belobog）主宰聖誕節到夏季，夏季到聖誕節則由對立的黑神切爾納伯格（Chernobog）接管。達茲伯格（Dazhbog）是斯拉夫神話中與太陽有關的神，在遊戲中，它的符文可以引起灼燒效果。而佩倫（Perun）作爲斯拉夫神話的主神，掌管着雷電、火焰和山川之力，有點像希臘神話裡的宙斯，不過它在遊戲中的用處是增加腎上腺素，可能是製作組覺得腎上腺素比較重要吧。
斯拉夫太陽神達茲伯格（Dazhbog）
莫拉納（Morana）在斯拉夫神話中象徵着死亡與寒冬，在冬天她會把寒冷和冰霜帶到大地，以此來增強她的力量。到了遊戲中，莫拉納符文的效果便成了使敵人中毒，這也體現了作爲寒冬女王的她正是人們畏懼和擔憂的象徵。能夠使得敵人受到流血效果的戴維娜（Devana）則可能是羅馬神話中月亮和狩獵的女神戴安娜以及斯拉夫神話中的狩獵女神狄瓦娜（Dziewona）的結合體。
雖然斯拉夫神話由於缺乏詳細的文字記載顯得有些支離破碎，但是斯拉夫神話的根源極深，也有着許多值得深入探索和發掘的價值。CDP的藝術家們巧妙地將這些神話背景與其他文化相結合，並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風格，也算是自成一派。
斯拉夫神話裡的諸神
祖靈前夜祭
“古怪的巫醫找上傑洛特，請他幫忙舉辦當地百姓所期待的儀式：祖靈前夜祭”
——《巫師3：狂獵》
在《巫師3》中，有一個叫做“祖靈前夜祭”的支線任務，在任務中傑洛特可以選擇與那個“嗜羊如命”的巫醫一起進行當地百姓所期待的祭奠：祖靈前夜祭。最終引來了一段巫醫與自己祖先之間的恩怨。
巫醫在進行儀式
祖靈前夜祭的來源是斯拉夫民族的傳統節日：亡者祭（Dziady）。古斯拉夫人每年會在春秋兩季舉行亡者祭，多數是以宴會的形式來進行。他們認爲到了晚上，祖先的靈魂就會加入到他們的宴會中來。在波蘭和立陶宛的東部地區，“亡者祭”尤其受歡迎。由於波蘭一直是一個多宗教的國家，一些不同的宗教習慣會相互結合，亡者祭（Dziady）後來被波蘭文化吸收成爲天主教徒的節日——諸靈節（Zaduszki），相當於西方國家的萬聖節。今天在白俄羅斯，依然還有這樣的傳統。波蘭19世紀偉大的詩人亞當·密茨凱維奇（Adam Mickiewicz）著名的詩劇《先人祭》，就是通過古老民間祭祀儀式，反映了農民對惡霸地主的復仇和民間的道德準則。
亡者祭
意外律
“意外之子？我一年生一個啊…還是你指什麼其他東西”
——維裡德克，班格倫鎮民
意外律，也被稱爲驚奇法則。使用意外律的人，在別人發誓要給他任何東西作爲報答時，要說出：“你要給我你在家裡找到的意外之物”這樣的一句話。這個意外之物通常指的是發誓之人不在時生下或領養的孩子。據說，這樣被命運標記的孩子，也就是意外之子，長大後會是十分有爲的人。在《巫師》系列中的意外律除了本身擁有契約的法律效應外，還有魔法的力量。希裡成爲傑洛特的養女就是意外律所致。意外律的存在是對黑暗風格的獵魔人世界一個很好的補充，獵魔人是一個經常被鄙視的職業，沒有人會期望去當一個獵魔人。只有那些受到意外律影響的孩子纔會被帶往凱爾莫罕，養大受訓成爲獵魔人。獵魔人蘭伯特便是這樣一個例子，所以一直對“老爹”維瑟米爾碎碎念。
雖然傑洛特與希裡並非親生父女，但二人的羈絆絲毫不比親生父女淺
意外律的傳說由來已久，古代人們由於科技生產力相對落後，常常感到自己無法掌握命運，只好將命運交給上天，而違逆天命者必遭天遣。在斯拉夫傳說中，意外律的施行人通常是惡魔，人們因爲萬不得已的緣由和惡魔做交易，然後惡魔會在之後不經意間奪走他們的孩子。
雖然有意外律，不過獵魔人有時也會選擇直接拿現金
林中夫人
“老巫婆，三姐妹，手牽手，穿梭海陸，嚇破人膽”
——《麥克白》第一幕第三景
提起《巫師3》的林中夫人，相信玩家都是絕對的印象深刻。這三個醜陋、殘忍、詭異，出場時有特製BGM，還會變換外形的巫婆確實會給玩家帶來不小的心理陰影。而三女巫的原型是斯拉夫民族傳說中特有的巫婆芭芭雅嘎，許多斯拉夫的神祇、生物都會帶有希臘和羅馬神話的痕跡，但是芭芭雅嘎卻是斯拉夫完全特有的。
初看之下，芭芭雅嘎的形象和歐洲民間傳說中的女巫有很多相似之處，長長的鼻子長長的腿，看起來像個老婦人。不過芭芭雅嘎乘坐的不是掃帚而是石臼，騎着石臼的芭芭雅嘎幾乎是無法躲避的，無論你有多快她都能追上。此外芭芭雅嘎的住處是一間底部鋪滿雞腿的小屋，窗口一直打開，一旦有小孩在森林中迷路，以雞腿做底的房子就會轉向，朝向小孩的方向，方便芭芭雅嘎前去狩獵。
在斯拉夫傳說中，有些版本的芭芭雅嘎也會是三個有着相同名字以及超自然能力的姐妹，這與《巫師》中的形象比較接近。並且芭芭雅嘎並不是完全邪惡的妖怪，她的道德標準很難確定，有些時候她們會對受到欺負的少女伸出援手，有些時候她們還會以一個慈祥的老奶奶形象出現。
騎着石臼的芭芭雅嘎
“如果理性說服失敗的話，爾米亞迫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會使用暴力——這時候，他的戰鬥力不容小覷。”
——丹德里恩
在《巫師》系列中，玩家會遇到許多位德魯伊，他們精通鍊金術，法力強大，可以呼風喚雨，打得一手好牌，質樸而心地善良。遊戲中傑洛特還會接到委託爲其中一位德魯伊提供護衛，以便其喚來風雨拯救村莊。
德魯伊的傳說來自於凱爾特文化，但是《巫師》世界中的德魯伊，有一部分形象是來自古老的斯拉夫傳說。在基督教未進入之前，巫術是斯拉夫文化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古斯拉夫有許多巫師被村莊僱傭來保護村民，免受災禍。這些巫師中的頭領或者說最強大的人被稱爲Zduhacs。Zduhacs可以控制強大的自然力量，用來保護自己的村莊或者襲擊其他村莊。現代學者認爲Zduhacs的起源可能是來自於歐亞地區的一些薩滿傳統。
《巫師》裡的德魯伊
古代的斯拉夫人相當迷信，一個超自然能力的保護者和他們的信仰體系十分契合。每個村莊都會有自己的Zduhacs，一來保護自己的村莊，二來還要和別的Zduhacs爭鬥。通常這些Zduhacs的爭鬥都會發生在雲中，宛如神仙打架一般，雷鳴電閃。有些時候他們也會變化爲兇猛的動物進行戰鬥。至於Zduhacs是如何獲得能力的，各種流傳的說法不一。有的認爲是他們身上的特殊服裝、特殊武器給了他們力量，也有的認爲是他們與惡魔交易獲得了力量。即使到了現在，一些斯拉夫地區的Zduhacs傳統依然被保留了下來，他們不再是單純的村莊守護者，一些有影響力的人甚至會被認爲是現代的Zduhacs。
狂獵
“艾瑞汀想將她的能力佔爲己有，他面前只有一個阻礙，那就是利維亞的傑洛特。”
——《巫師3：狂獵》
狂獵的形象大部分來自於歐洲各地的幽靈騎士傳說，不過也少不了斯拉夫文化的影響。在斯拉夫的傳說中，有一種生物科西切（Koschei），它們被描繪成一個沒有人性、消瘦且高大的人形怪物。Koschei在古老的方言中意思就是骷髏，也有被骷髏覆蓋的意思，這和遊戲中穿着骷髏鎧甲、帶着骷髏面具的狂獵有着相似之處，狂獵高大、消瘦的骷髏形象靈感可能就是來自於科西切這種斯拉夫傳說中的怪物。在許多繪畫中它們被描繪成古老而醜陋的男人，它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掠奪女人，在童話故事中，它們經常會將男主角的妻女掠奪走。
掠奪女人的科西切（Koschei）
科西切被認爲是不朽不死的，沒有辦法以傳統的方法將其殺死，它的靈魂與它的肉體是分離的。它們會將自己的靈魂附身在許多物體上，它們會找來一枚針、一顆蛋或是一隻兔子，把靈魂附在這些物體上後，將其裝進不同的箱子，然後埋在橡樹底下或是湖泊中。如果這些箱子被打開了，野兔和鴨子就會企圖逃跑，將科西切的靈魂帶到安全的地方去。而擁有了蛋的人就會獲得科西切所有的能力，科西切也會開始衰弱、生病，不朽的魔法也將失效；而一旦那枚針被摧毀，科西切就會真正的死去。
遊戲裡的狂獵
吸血妖鳥
“他漸漸聽不到妖鳥那聲震宮殿的咆哮了。藥水中的雛菊和白屈花發揮了藥效，他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獵魔人：白狼崛起》
《巫師》系列的老玩家對吸血妖鳥會比較熟悉，初代《巫師》的開頭動畫就描寫了傑洛特如何降伏一隻吸血妖鳥的過程。這些受到詛咒的生物對所有活着的人都充滿了仇恨，會毫不猶豫地撕裂和吞噬它見到的所有活物。吸血妖鳥的戰鬥力極強，尖牙利爪力大無窮的同時身影鬼魅迅捷，即使是正直壯年的獵魔人傑洛特也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才堪堪有與之一戰的實力。
獵魔人遊戲就是以捕殺吸血妖鳥開始的
在波蘭的斯拉夫傳說中，吸血妖鳥是一個比較類似於吸血鬼的生物。吸血妖鳥的波蘭名字（Strzyga）可能來源於拉丁語的貓頭鷹（Strix），因爲在當時人們認爲貓頭鷹就是死人不安靈魂的化身。如果一個人出生後便有着兩顆心臟、兩顆牙齒、兩個靈魂，那麼就會被認爲是Strzyga，從而在嬰兒時就被拋棄。不過由於Strzyga擁有兩個靈魂，所以在其中一個死去後，另一個靈魂就會覺醒，進而懷着怨恨開始捕食一切活物。它們通常會化身爲夜間出沒的貓頭鷹，攻擊那些在夜間經過的旅行者，吸乾他們的血後吃掉他們的內臟。殺死一隻Strzyga必須要將它的屍體斬首並與其他屍體分開，不然Strzyga還會有機會從死亡中再次復活。
在《獵魔人》的遊戲以及小說中，對Strzyga的刻畫也參照了民間傳說的許多靈感，比如吸血妖鳥是被詛咒而生，天生帶着對世間活物的憎恨。而要轉化吸血妖鳥解除詛咒也要嚴格遵照古老的戒律，將被詛咒者放回棺材裡等到第二天公雞第三次啼叫。
吸血妖鳥有着極強的戰鬥力
“她現在過着獨居生活，因此她很樂意接受傑洛特的陪伴，畢竟她也相當欣賞狩魔獵人。”
——《巫師3：血與酒》
水澤仙女（Rusalka）是斯拉夫古代傳說的一個鮮明代表。最早的斯拉夫古人認爲湖中女神是豐收和土地肥沃的象徵，湖中女神會從泉水中誕生，然後來到田地間，用自己的生命精華給予田地水分，從而幫助人們培育莊稼。在《巫師》中的湖中女神也是同樣居住在水中守護着附近的村民，哪裡有美德哪裡就會出現湖中仙女，頗像童話故事那般美好。但是隨着傳說的發展，湖中仙女慢慢成爲了一個危險的、躁動不安的精靈。在一些俄羅斯文學家的筆下，那些因爲謀殺而溺水身亡的女性，或者被愛人和前夫拋棄落水身亡的妻子，甚至是那些懷孕後因爲種種原因而被淹死的胎兒，都會化爲水澤仙女。她們將以這樣半人半妖的形態度過本該屬於自己的人生。
《巫師3》中的湖中仙女
斯拉夫人也認爲水澤仙女是那些死於河流和湖泊中的年輕女子的靈魂，而這些不死的靈魂只有在自己的大仇得報後纔會消失。在這期間她們會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歌聲去勾引年輕男子，然後用她的頭髮纏住他們的腳將他們拖入水中淹死。有時候也會在纏住年輕男子後一邊發出瘮人的怪笑一邊用爪將獵物撓死。水澤仙女不僅可以讓自己變成各種吸引獵物的女性形象，而且她們的身體十分光滑，受害人在水中幾乎沒有辦法抓住她們。在斯拉夫人眼中，水澤仙女是極度美麗和極度危險的象徵。不過在傳說中水澤仙女並沒有辦法完全離開水面來到地面，只有在一年中某些時候纔會離開水的深處爬上樹枝。直到20世紀30年代，烏克蘭和俄羅斯的一些地區還保留着驅逐水澤仙女的儀式。
美麗而又危險的水澤仙女
“在水邊一定要安靜，一來不會嚇到魚，二來不會引到水鬼。”
——巴爾維坎的亞尼克，漁夫
提到了水澤仙女，那麼還要提一下水鬼。在遊戲中，水鬼是比較常見的怪物，雖然它們實力不強，但是經常成羣出現，身手敏捷。高難度下初期的傑洛特看到水鬼還是繞道比較理智。在世界各地的傳說中，水鬼也是比較常見的形象，這緣於古人們對於深不見底的河流湖泊最原始的恐懼。
遊戲裡的水鬼
斯拉夫人的居住環境中除了河流和湖泊，還有大量泥濘的沼澤，人們對這些大自然不可抗力的抗拒，最終誕生了一批批邪惡的傳說。在斯拉夫神話中，水鬼（vodyanoy）是一個男性的水精靈。它遠看上去像是個光着身子的老人，不過卻長着一張青蛙臉，留着綠色的長鬍子，身上黑色的魚鱗一樣的皮膚被藻類和淤泥覆蓋着。鋒利的爪子上帶着蹼，身後長着條魚尾巴。水鬼在水上出現的時候通常是騎在一條原木上飛馳，濺起巨大的浪花。如果它心情不好或是被激怒，就會破壞人類的堤壩，讓水淹沒田地；或是把人拉進水中，拖到它的住所讓其做它的奴隸。
長着一張青蛙臉，留着綠色的長鬍子的水鬼形象
在捷克、斯洛文尼亞一些地區，流傳的水鬼和東斯拉夫的傳說有着不同的版本。這些水鬼保留着人類大部分的特徵，除了用腮呼吸以及手指間有綠色的膜和長着綠色的頭髮，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它們還會穿着一些破損而怪異的衣服，帶着奇怪的帽子渾身溼漉漉地走到岸上。水鬼們有着許多人類的習性，大部分時間會用來抽菸、打牌或是待在水面上發呆。如果有漁民想要在有水鬼的水域捕魚，就需要放一些菸草在水上以求平安。所以這個版本的水鬼也不都是邪惡的。
寫在最後
離《巫師3》最後一部資料片《血與酒》發售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但是作爲一款成功的魔幻作品，《巫師3》不僅在遊戲性、故事劇情、人物刻畫上有着優異的表現，它還在藝術風格方面融合了歐洲各地的風土人情，在背景上又將斯拉夫神話體系良好地融入到希臘、北歐、羅馬等歐洲主流神話中去，在充滿神秘感的同時依然有着斯拉夫文化的鮮明特點，算是藉着遊戲這個載體向全世界宣傳了一次斯拉夫的文化風格。《巫師3》的成功也是將民族文化風格融入到遊戲中的典範，這對許多遊戲開發商來說都是一次很有價值的參考。作爲玩家也希望能夠通過優秀的遊戲去接觸更多世界各地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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