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豫:我的聲音,是用來讚美的
浪漫飄逸的服飾,如天使般的美聲,印象中這樣的齊豫,走進了我們眼前。出道三十三年來,齊豫的低調和潔身自愛,讓歌迷們無從打探她的隱私,也更增添一分神秘色彩。來到面前,真實的齊豫爽朗而隨和,沒有云端的距離,只有成熟和同理心的寬容自在。
大學時念的是人類學,臺大畢業後,齊豫出國去念博士,就在李泰祥老師的一聲召換下,她又回來發片了。但是那麼年輕時,如何就能詮釋《橄欖樹》以及諸多歌曲的意境呢?「年輕時我就喜歡抽象思考,讀些新詩,所以拿到作品,我會以想像力去接近作詞作曲者的感覺。人類學的薰陶,讓人有了同理心,替別人着想,就像美國諺語『穿別人的鞋子』,這是一句西方諺語,意思是說,當你把自己的腳放在別人的鞋子裡的時候,是去明白對方的處境(Put yourself in someone’s shoes)。」
「我會聆聽別人的故事。在朋友出現困境的當下,協助他們發完神經,也就幫上了忙。所以朋友也發現,爲何心裡有事都知道來找我,而卻很少人知道我的事情?當然我也會有自己心裡的話,但是我會很快把它合理化,消化掉。」
鼓勵宗教觀念經,老天爺知道你在那裡所以齊豫的歌聲,總像天籟般深入人心,療愈了許多受傷的靈魂。「有一次去大陸演唱,一位大嬸排除萬難擠呀擠的來到我面前,大喊着:『我只想說一句話,《橄欖樹》救了我們全家!』然後就跑掉了。所以我們唱的歌,或是任何傳媒、公衆人物所說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會對大衆產生影響。這力量很嚴重,我們就更要慎重使用這分影響力,讓他們不去做壞事,而是往好的方向走。」
基於這分慈悲心,齊豫發表過佛樂專輯,現在則發表聖歌專輯。兩種截然不同的宗教她都涉獵,會不會有衝突?「有人說兩邊都信是取巧,想要尋求更多護祐,但是取巧是因爲有所求,希望藉由神佛得到甚麼,可是我們無所求,就不會是取巧。」
「我相信有位老天爺,是凌駕了所有宗教派別,因爲派別是人類所區分而出,而相信了老天爺,看事情就會不一樣,不希望有所偏執。我鼓勵宗教觀,每個宗教的戒律都去守,每個宗教的經文也都可以去念。我念佛經,也念可蘭經,因爲念經是和老天爺接線的方式,只要一念經,頭上就會亮出一盞燈,老天爺就知道你在那裡。唸經不需要去解釋經文,也並非當作哲學研究,它就是在每天心靜下來之後,讓老天爺看見你的方式。唸了經,自然就會有規矩,守戒律,知道甚麼話不能說,甚麼樣的衣服不能再穿。現在的我,反而回到爸媽老師教導的規矩上來了。」
最大的財富唱歌,成就了自己不會厭倦提到爸媽,齊豫就想起十分嚴厲的父親。當初爸爸認爲她唱歌根本是不務正業,好好去當個學者或教授不就好了?但是偏偏齊豫喜歡唱歌這「不用腦子」的事情。甚麼時候知道自己很會唱歌呢?「從小媽媽就很會唱歌,我和弟弟也都愛唱,洗澡時,躺在草地上時,反正我就是一直唱,像只愛唱歌的小鳥一樣。」
「唱歌是老天爺給我的禮物,也是我最大的財富。唱歌讓我成就了自己,三餐也在這上面解決,弟弟也是因爲唱歌而有了成就感。我怎麼唱歌都不會厭倦,叫我天天進錄音室我也願意。音樂其實是老天給的工具,不是屬於人類的東西,所以古時候都只有祭師才能唱歌,它是用來治療人心的苦痛,不是用來玩樂的。像我現在在修行,做些自我修練的功課,我現在的歌,自己就更喜歡了。我甚至有了戒律,不喝可樂也不喝冰品,也不抽菸了,聲音就比以前好,氣也足了很多。二十年前唱的《橄欖樹》,現在自己聽起來已經不怎麼好了。現在我的聲音是要用來讚美的聲音,把老天爺的聲音還給老天爺。」
人生有戒律禮佛,開始反省以前的鬆散齊豫的修行之路,緣於齊秦。一九九八年時,齊秦邀齊豫去西藏參加一場演唱會,當地藏人認爲她頗具佛緣,就送了一尊佛像給她。回家後,她就把佛像當擺飾放着,一直到二○○二年時,纔開始真正禮佛。前不久齊秦在大陸拔火罐被灼傷的事件,外界認爲他處理得十分妥當,齊豫認爲那也是禮佛後的齊秦纔有的氣度。
「齊秦一生坎坷,年少時進感化院算是很大的打擊,後來唱歌給了他無比的自信,走上一條自己喜歡的路。禮佛後,他用歡喜心去樂觀面對一切,我也感到欣慰。」
齊豫小檔案* 天秤座* 歌手,被譽爲「天籟之音」* 以《橄欖樹》成名,走紅歌壇三十年* 作品:《雲端》《The Voice》《佛心》《你是我所有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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